徒如走火入魔般嘴里不干不净呢喃着粗俗的话语,结果第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阮雪棠扭了脖子。

雪地里,学徒的头颅诡异的歪向一边,阮雪棠随意踢了几簇积雪将尸体遮了个七七八八,拎着东西继续往山洞走去。

若按那大夫的意思,应当要把宋了知的腿给锯了,然而真正回到山洞后,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宋了知,已经手持刀刃准备给宋了知锯腿的阮雪棠又转了念头这家伙本来脑子就不大好使,认不出字都能抱着他借酒发疯,若真变成一只小瘸狗......

宋了知那么想跟在他身边,要是瘸了,似乎是有些可惜。

匕首被收回刀鞘当中,阮雪棠认为这条腿还是很有抢救必要的,依照医嘱敷了草药,换下已经赃物不堪的绷带,重新替宋了知包扎一番,又拿出新买的药罐熬煮汤药。

阮雪棠从小到大没照顾过人,但却被宋了知照顾过许多次,此时便如稚童般略显笨拙的模仿宋了知照顾他的举动,替他擦身换衣,仿佛忘记自己不喜苦涩,一口一口将汤药渡给宋了知。

宋了知不求回报的温柔就像每天往幽深的湖水里投石子一般,看似了无踪迹,悉数沉入湖中,却未曾留意到石子落入水面那一瞬漾起的阵阵涟漪。

阮雪棠重新点燃了火堆,洞中霎时明亮起来。宋了知这才发现不止是新衣和厚毯,腿上的绷带也重新包扎过,洞里添置了许多旁的东西,小到阮公子刚刚点火用的火折子,大到锅碗瓢盆、米面熏肉,他们在山野生存所需的物资几乎都备全了。

揉了揉眼,眼前之景甚至让宋了知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然而下一瞬就有一碗放温的药放在他手中,阮雪棠在一旁漠然道:“醒了就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