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展京墨的童年在学龄前就已经终止了。
咬手表这种事,是很亲密的人才会做的。
纵然他们家那么多保姆佣人管家,也不会谁敢给他咬上一只手表。
于是,她轻轻撸起了展京墨的袖子,低下头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展京墨被疼醒了,第一个反应是家里养了狗。
他本来下意识的是一掌掀翻,但是他看到了趴在自己胳膊上的杜若,虽然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很像他以前养过的一只泰迪。
他又不动声色地闭上了眼睛,杜若很快就松了口,趴在床上欣赏她的杰作,可能觉得不够圆,她又补了一口。
然后她跳下床找了一支笔,认认真真地在圆圆的齿印里面画上指针,才躺下来。
等杜若睡着了,展京墨抬起手臂看他的新手表。
杜若的画技还是可圈可点的,不但有时针分针,还有秒针,甚至还有表盘旁边的按钮,画的十分传神,如若不是手表的齿痕不太圆,差点就能以假乱真。
他低头看看怀里熟睡的杜若,此刻,他有种什么感觉呢?
好像是心里有个时间久远的大窟窿,现在正在被杜若一点点往里堆填着,总有一天会被填满。
第二天早上醒来,杜若第一件事就去看他手腕上的手表还在不,指针还在,齿痕也没完全消失,她昨晚咬的挺重的,齿印处都有点肿。
她有点懊恼自己下口重了,忽然感觉到展京墨的目光,抬起头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醒了?”
“嗯。”
“有个惊喜给你。”
“嗯。”
“你抬起手看看。”
他抬起手来,明明昨晚到现在已经看了无数次,但这次还是得装作惊喜万分。
“谢谢展太太的手表,我也得回馈。”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脖子上。
杜若愣了片刻迅速捂住了脖子:“你该不会要给我咬一条项链吧?”
展京墨眼睛一亮:“你倒是提醒了我。”
“不要!”杜若从床上惊跳起来,跳下床就要逃,被展京墨一个饿虎扑食扑倒了。
他作势要咬她的脖子,杜若又笑又尖叫着反抗:“不要,你是狗啊!”
他真的用牙齿细细地咬着她的脖子,语气说咬,还不如说是啃。
就像是啃鸭脖一样。
麻酥酥的微痛,更多的是痒。
杜若笑的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不要,不要,今天我要穿低领的那件粉色毛衣,你再咬我就不能露脖子了!”
“这么漂亮的项链,当然得露出来。”
杜若有最美的天鹅颈,美到令展京墨流连忘返,甚至意乱情迷。
杜若还笑着挣扎,她感觉出展京墨的呼吸声越来越浓重,她笑着捧住展京墨的脑袋:“今天早上有个会。”
“有句诗你听过吗?”
“什么?”
“春宵夜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是杨贵妃啊?”杜若快被他笑死:“我可不想死在马嵬坡,那你是李隆基?”
她记得有次在哪个博物馆看过李隆基的画像,脸长长的,不太符合现代审美,她越想越好笑,加上展京墨真的弄得她很痒,她笑的快要背过气去。
就在她开怀大笑的时候,一个倒过来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因为她是躺在地上仰着脑袋的,站在门口的人自然就是倒过来的。
穿着紫色的毛拖鞋,穿着绛色的绸缎缀着貂毛边的睡袍。
展夫人!那是展夫人!
杜若一个激灵,赶紧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