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握着黛玉的手,跟在人群后往前厅去,回头朝门外看了眼,冷笑一声。
他还以为林如山真有天大的胆子,不怕这事传扬出去,原来还是怕的。
林老太爷在的时候,林家可是家风清正,算得上是姑苏一带的名门望族,如今却出了一个不肖子孙,变相软禁长辈,这等丑事要传了出去,林如山这官怕也做到头了。
真是欺负林老太太是个心善的,才敢这么胡作非为。
“你不是该去北疆的路上吗?”
“水寇为患,半个月前我们碰巧遇上一伙水寇,元帅临时起意,帮地方水军平定了祸乱,我奉命押解这些人回来,想起离着不远,就赶过来。”
“你”
黛玉眼眶有些润,她岂能不知李长安为何来,怕是知道了她在此处受了委屈,这才过来的。
可这一来,要赶回去,怕是要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才赶得上大部队了。
“你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我还能不来?再不来,等我从北疆回来,怕是得挨一顿板子。”李长安见黛玉神情,随后板着脸道:“这段时间是不是又没好好吃东西?手捏着都瘦了些。”
“我”
“脸也瘦了,怕是身上也清减了不少。”
两人细声说着话,声音不大,但离得近的人倒也都听得分明,李长安话里话外意思,全是黛玉在此处受了委屈,要替人出头来了。
这个李长安,真是目中无人。
“东来,让其余人都出去,到外面守着。”
“是,老爷。”
李长安一挑眉,拉着黛玉在一边坐下,扫视一圈,打量着,倒是看明白了,正好,人都在,倒是省得他再来。
这些破烂事情,一次性解决了最好。
“大哥,我要把母亲接到扬州去。”
“你已经嫁给楚家,当年离家时也闹得不痛快,如今母亲在府上住得好好的,你这一接走,指不定外界传出什么话来,何况母亲病着,你问过她的意见吗?就要把人接走。”
“住得好好的?这话你说出来不心虚?”
“三妹!”
旁边黛玉听着两人争执,不免叹气。
怎么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林老夫人住在这里,是个人都看得出住得不安生,再住下去,这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好。
“林如山,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情,你若同意了,我自是不与你计较,若你还要再说,那”
“那什么?”
“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将你做过的事情都捅了出去,倒要看看你这官帽还能戴几时。”林如雪忍着不适道:“纸包不住火,你做过的事,你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那边的大太太听得这话,哪里还忍得住,立即开口道:“你这是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证明”
“姑姑没有,我有。”
横插进来的声音让众人一怔,纷纷看向那边坐着的李长安,脸上皆是诧异,只有黛玉端坐在那里,眼神平静。
抬眼看向林如山,一直未有开口的黛玉终于开了口。
“伯父,祖母长居于一处,心境难免受阻,这病症原是由心病起的,换一处地方住,倒也有助于恢复。”
“此处不必扬州好?”
“伯父常年忙于公务,伯母又有儿孙要照拂,祖母虽有人照顾,可到底少了亲近的人说话,姑姑与我同在扬州,又是妇人,自是有时间陪着她。”
黛玉目光坚定,见林如山看来,半点不怯,更不打算退让。
让林老夫人继续住在这里,怕才真的是眼睁睁看着她在这处送了一条命。
“你一个晚辈,父亲说话,你在这里说什么?更别提,你和你那爹一样,可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