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缺了,自家人不介意,外人总是要拿出去说笑说笑的。
坐在雅间里说了好一会儿话,黛玉从容应付,让阮氏和宁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倒真有几分一家人的样子。
阮氏起身要走时,黛玉跟着起身送她们,和宁氏一左一右扶着阮氏走到门口,谁知刚要推开门阮氏便停了下来。
“这几日住得可还好?客栈里已经让二郎来打点过,只是多少还是担心怠慢了你,让你住得不惯。”阮氏看着黛玉,脸上是温和的笑意:“二郎这人,成亲后,怕还要你多包涵。”
“您多虑了,夫妻本是一体,既已决定嫁给他,那便是同心同力,好好地把日子经营好了。”黛玉微微点头:“何况二公子是个好人。”
黛玉话音刚落,阮氏和宁氏的表情就变了,看上去,似乎有些心虚。
望着两人的表情,黛玉也猜到了一些。
原本和李家的这门亲事就是贾府胡乱定下的,为的只是让她离开荣国府,不是李长安也会是别人,那些人呐,只是不愿意她耽搁了贾宝玉的好亲事。
比起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来说,那些门当户对,娘家势力雄厚的人,才是为贾宝玉定亲的首选。
在那群人眼里,她算什么?
若非碍着她母亲的面、碍着贾老太太的面,怕是要把她说成是白吃白喝还不知羞耻的人,不过,怕也有不少人这般想她。
两人对视一眼,阮氏叹了一声拍拍黛玉的手背:“好孩子,是有些委屈你了,嫁得远,离了亲人,往后有什么事,只管到我房里同我说。”
“黛玉明白。”
瞧着黛玉的好模样,阮氏自知李长安的性子,又不免生出许多担心来。
都快成亲了,还成日不着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胡闹,回到家里,又是鸡飞狗跳,惹得李重生气,罚他跪祠堂也不管用,倒是越发的不服管教。
这成了亲,黛玉怎么管得了他?她原来还想,寻一个凶悍些的儿媳,好好的治治李长安,可这会儿
真是老天爷定的命,谁都做不了主。
送走了阮氏和宁氏,黛玉一脸疲惫回到房里,紫鹃和雪雁是心疼也佩服,她们起先还担心黛玉应付不了这些事,毕竟是未来婆母和大嫂,不能在成亲前就先结下了恩怨。
寻常人家婆媳关系都难处,黛玉便是在大观园里看了好些年,但并无长辈教导,又无父母依靠,处理起来,是难上加难。
“躺下歇会儿吗?”紫鹃扶着黛玉到床边坐下:“王妈妈好多了,这会儿正使唤人布置东西,连我们都赶出来了。”
闻言黛玉失笑,干脆直接靠在紫鹃身上,懒懒的抬眼看着她:“她是念叨了些,可心肠是好的,你这张嘴,不知是学了谁,也怪不讨人喜欢。”
正给黛玉收拾床铺的雪雁听到黛玉拿紫鹃说笑,乐得笑出了声,一副看戏的样子。
平时她和紫鹃陪着黛玉最多,可紫鹃做事稳重,又是贾老太太身边养大的,自然眼观鼻鼻观心,比她要懂得看人眼色,会办事儿些,所以少有拿紫鹃来打趣。
倒是她,这两人可会合起伙来欺负她了。
听到雪雁在笑,紫鹃撇嘴恼道:“你们俩一回了扬州可就一条心来欺负我是个外乡人,早知这般,我巴巴的跟你们来做什么?还在船上遭了半个月的罪,你们不心疼,我可自个去找个晓得心疼人的了。”
“那你去?我可得看你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雪雁接过话,笑着道:“姑娘这才刚出嫁,你就迫不及待的想给自己找门亲事,怎么这般不知羞?”
“你这人,给你杆子你还真顺着往上爬了?”紫鹃替黛玉理了理头发,正色道:“刚才我们不在里面,他家的人可有为难你?”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