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挂彩也轻松,几人聚在酒吧喝酒。

两杯酒下肚,里昂掏出随身携带的照片,对傅城说:“漂亮吧?我女儿,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照片上的卷发小女孩躺在病床上,笑嘻嘻面对镜头。

“很漂亮。”傅城抿了抿唇,问:“她病了?”

“威尔森氏症。”里昂嗤了一声:“在萨沙确诊之前,我听都没听说过这个病。”

收起照片,他说:“我不能死,傅,你别怪我下午不跟你一起回去救人。”

“我明白,她需要你。”

里昂心里好受一点,灌下半瓶啤酒,说:“不是我说,傅,你也别太英勇了,多想想家人,如果你死了,他们该多伤心?他们都在等你回去。”

傅城平静地说:“我没有家人。”

里昂愣住,顿了两秒,说:“抱歉。”

傅城:“没什么,都是以前的事了。”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里昂叹气:“每次听到萨沙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都会怀疑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身边。”

这个话题勾起傅城情绪,眉心隐隐作痛。

“我有个妹妹。”他毫无征兆地开口,“父母去世的时候,她才十岁,因为不想去福利院,我们就一直借住在亲戚家。”

“亲戚不富裕,突然多了两个小孩吃饭上学,他们肯定不高兴。我那时候十六了,知道怎么处理,当没看见、没听见就行了。他们不是恶人,也没虐待我们。小芝她,忘了跟你说,我妹妹叫傅芝,她年纪小,三天两头和亲戚家的小孩打起来。”

里昂沉默,傅城说得隐晦,但他能想象出那种寄人篱下的难受。

傅城:“成年后,我就参军了。部队有津贴,可以每个月寄钱回去做小芝的生活费,这样她想买点什么也不用再看人脸色。”

“她车祸之后,我也经常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而不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别人家里。”

里昂:“傅,不能这么想,你也都是为了她。”

傅城摇头。

他在部队生活得不错,虽然累,但是充实、有目标,也得到了很多肯定。留在部队不全是为小芝,因为不全是,所以他感到愧疚,甚至后悔。

里昂话锋一转,问:“如果不是为了家人,你为什么来赚这种卖命钱?看你也不像天生暴力或者爱赌一把的。”

脑中浮现出一张温柔的脸,傅城垂眼,说:“欠了人钱。”

“高利贷?”

“不是。”

“那慢慢还就是了。”

傅城握紧手中酒瓶。

是啊,慢慢还就是了,她从来不催。是他自己急于摆脱与她的联系。

第二天,他们接到通知,附近另一支小队损伤过半,需要他们前去支援。

这次任务中,傅城表现依旧突出,然而里昂却看出不对劲。

不怕死不是英勇,而是找死。

他私下找到傅城,意有所指道:“傅,英勇和找死是两回事。”

傅城:“什么意思。”

“我会向公司提交报告,申请对你重做心理评估。”

“里昂,公司聘用我之前就已经找心理医生做过全面评估,你肯定也做过。我既然能站在这里,就说明评估结果没问题。”

里昂烦躁地捋头发:“白天行动的时候你当我没看见?你他妈把防弹衣脱了!”

“穿那个东西不方便行动,而且咱们的防弹衣最多防防手枪。”

“穿了就比不穿强,我说不过你,傅,你有没有别的想法你自己清楚。”

傅城语气冷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