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牵着马行在队伍中段,他手里还握着长枪,身上的衣袍被划破了,残破的衣襟内露出大半个胸膛,刀痕交错在他身体上,新染的血和新添的伤痕令他如他面具上的凶兽一般,散发出隐隐的狠厉和杀气,这是平常青松朗树的谢瑾的另一面,是他历经杀戮所凝练出来的危险而又内敛的芒锋,此刻在初露的晨光下毕显无余。

沈荨远远瞧着他,他亦朝她转过身来,她正想上前,斜地里插来一人,是军需官邓广。

谢瑾也就转了身,与邓广交涉着事宜,沈荨瞄了他两眼,领孙冯二人去了划给荣策营的营帐区。

进了大帐,孙金凤“扑通”一声朝她跪下来,放声哭道:“总算又能跟着将军了!”

沈荨亦是热泪盈眶,赶紧扶起她,笑道:“你受苦了,因我之故连累你被软禁半年多,我却一直无法救你出来,你不怪我?”

孙金凤道:“将军的难处我明白,反正沈渊那小子也不敢真的拿我怎样,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能回到将军身边,跟着您痛痛快快地干上几场!”

沈荨失笑,“刚出来就想干,干什么?这会儿没有让你干的。你和冯真先好好地在这里操练,这批荣策营的将士不是以前的那些人了,你们调教好了,还有事要你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