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人以为要死刑宣判了，一片哀嚎。

王国雄没忍住笑，道：“我的数学……没有作业。”

教室安静了一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王国雄在开玩笑，几秒钟过后，整个教室爆发出亢奋的尖叫：

“雄哥万岁。”

“雄哥万岁。”

“雄哥新年快乐。”

王国雄抱着胳膊：“我知道给你们布置了肯定也不好好做，到时候也不知道抄谁的。假期也没几天，自己回去查漏补缺，好好预习，作业是没有，但开学谁的数学成绩退步了，我给谁翻倍。”

万众期盼的假期，在王国雄带来的欢呼声中拉开序幕。

放假的第二天，姜昭和姜伟回去了潼安县。

潼安县和姜昭记忆里几乎没有差别。

宽阔的马路上，车辆寥寥无几，因为临近新年，路边摆满了烟花爆竹和写对联的摊贩，人流不息。

姜昭被路边的热闹吸引，姜伟见状，便叫司机将车先开了回去，两人沿着马路往家走。

前几天的雪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因为没人处理，化了又再次冻上，被往来人流踩成了冰。

姜昭呵出一口冷气，跟在姜伟后面，小心在地上挪动：“爸，我们是不是应该买点春联？”

姜伟本来想说只呆几天，但又不想扫自己女儿的兴，便道：“好。”

姜昭兴冲冲挪到最近的对联摊前。

老板提了个毛笔，蘸着金色的墨水，写下：

马到功成事事顺

车载福来年年好

他将对联挂起来，抬头看见姜昭，欣喜道：“哎呦，昭昭回来了。”

姜昭没想起来眼前的老人是谁，但不妨碍她笑了下：“爷爷好，新年快乐。”

在潼安县，不管认不认识，老人叫爷爷奶奶，中年人叫叔叔阿姨，准没错。

数上四五代搞不好都有点儿血缘关系。

老人看着姜昭，一脸慈爱：“昭昭是不是又长高了？”

“没有没有。”姜昭忙摆手：“没再长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才那么点，现在我个老头子都没你高了，今年上初中了吧？”

“我都高一了。”

眼看聊下去无穷无尽了，姜昭忙道：“爷爷，我跟我爸买副对联。”

老人看向姜伟：“你爸？”

姜伟刚露出一个客套的笑，老人已经收回目光，对姜昭道：“昭昭，看上哪副直接拿就行了，又不值钱。”

“那怎么行？”

姜昭挑了一副对联和几个福字，姜伟付了钱。

两人一路走回去，卖对联、卖鞭炮、卖花生瓜子炒货的，几乎都认识姜昭。

走上几步就有人上来聊天，抓上一把瓜子，拿几个鞭炮，还有塞红包的。

潼安县的人大多不富裕，红包都是十块二十，五十都很少，图个喜庆，姜昭便收了下来。

回到家里，姜昭将东西放下，拉着姜伟贴春联。

隔壁的门开了。

老太太一开门看见姜昭，脸笑成一朵花：“我刚听到动静就想着昭昭回来了，刚到吗？”

这回姜昭有点印象了，她喊：“赵奶奶，我跟我爸刚到。”

姜伟也招呼了声：“赵姨。”

老人看都没看姜伟：“那等会儿来奶奶家吃饭，奶奶炸了丸子还做了皮冻，一会给你拿点。”

楼上的住户经过，赵奶奶拉着姜昭：“老刘，看看谁回来了？”

路过的人仔细看了看，一拍掌心：“这不是昭昭吗？怎么现在才贴对联？我让我孙女来给你帮忙。”

“不用了刘叔。”

“哎呀，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