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眼前这人，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聂隐娘无法确定这点。

她接着问：“有身份证么？”

黎君羡眨着眼睛，好奇反问道：“身份证是什么？”

见黎君羡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聂隐娘又询问一些现代常识问题，可每一条黎君羡都答不上来，反而是关于那个大黎王朝的事情，他能讲述得事无巨细，仿佛历史上真的存在那么一个朝代。

这让聂隐娘愈加觉得怪异。

而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最后一个答案，尽管十分离谱，但聂隐娘还是觉得这才是事情真相黎君羡真的是穿越而来的。

“所以，你穿越的目的，就是带我离开？”

聂隐娘问道。

黎君羡脸上浮现喜意，郑重点头说：“隐娘，你是不是答应了。之前是我对不起你，等回去后，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先等等。”

聂隐娘打断了黎君羡的话，接着反问了一句：“你说我是大黎帝师，那有没有什么证据呢？”

“而且，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这两个问题，直接把黎君羡给问住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天真，眼前的聂隐娘根本记不得他，而且这个世界比大黎王朝繁华了无数倍，聂隐娘怎么可能愿意舍弃一切，跟随着他离开，前往大黎世界呢？

可是，他是诚心悔过了。

第18章

黎君羡心中泛起一阵绵绵密密的刺痛。

这一刻，他懂得了被抛弃的那种苦楚之感，心中好似有无尽的委屈想要倾诉，却又无法说出口，毕竟是他亲自造成了这一切。

“对不起。”

黎君羡再一次开口，眼中溢满了泪水。

见此情形，聂隐娘实在受不了。

她平生最见不得男人哭，尤其是眼前的男人还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更是让心中泛起阵阵同情。

“别哭了。”

聂隐娘抽出几张纸巾，给黎君羡擦干净脸上泪水，又忍不住嘀咕说：“你不是大黎皇帝吗？怎么这么爱哭哭啼啼的。”

说完，聂隐娘忽然感知到一丝记忆在脑海中突兀出现。

……

蛮族作乱的那些年。

战场上，聂隐娘救下了黎君羡，自身却中了八支箭。

“隐娘，你不要有事，不要抛下我。”

“你要是走了，我也活不下去。”

黎君羡伏在她身边痛哭，整个人可怜到了极致，毫无半点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皇帝形象。

那时的聂隐娘，几近濒死。

可她却依旧掏出手绢，温柔地给黎君羡擦拭去脸上的泪水，打趣说道：“君羡，你可是要重振山河的人，可不能哭。”

而为了活下来，聂隐娘选择了七星续命之法。

黎君羡更是以自身天命替她禳灾。

法门成功的刹那，聂隐娘的意识却进入了某处不可知之地。

在那里，她得知了隐秘。

她是现实世界之人，意识意外进入书中世界，因为她天外之人的身份，无法被书中世界束缚，书中世界的天意故意将她和黎君羡的命运纠缠在一起，这才有了这次死亡的劫难。

但因为黎君羡用天命替她挡灾。

而黎君羡又是书中世界唯一的主角，要是黎君羡出事，整个书中世界都会因此崩灭，因此这次劫难聂隐娘活了下来。

可下一次劫难，是必死的。

不仅仅是肉身上的死亡，还有精神上的死亡。

所以，明明是爱惨了聂隐娘，黎君羡却会因为林予曦的一次救命，选择立林予曦作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