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次的事情，还要多谢小曦你呢。”

“不用客气。”叶清曦笑眯眯的，“大伯母你没事就好。”

秦鸾笑了笑，“托你的福，现在没事了。”

说完，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秦呈缓缓迈步走向她。

他将自己抱着的粉色的康乃馨递给了秦鸾。

秦鸾接过，和他道，“很漂亮，妈妈很喜欢。”

秦呈看着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像是连绵不断的阴雨，闷闷的下着。

秦鸾转身，将怀里的两捧花放到了一旁的桌上，然后，将秦呈拉到了身边，抱住了他。

“没事了。”秦鸾安慰他道，“妈妈没事了，等再休息几天，妈妈就可以出院了，可以和小呈一起回家。”

她低眸看着自己的儿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秦呈在这一刻难得有些情绪外露。

他将脑袋埋进了她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秦鸾就拍着他的背，不断地哄着他。

叶清曦听到了很轻的呜咽声，像是小兽啜泣。

他下意识想要离开，好让秦呈能在自己的母亲这里流露出更多隐藏的情绪。

可是他刚转身，就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慕铮。

叶清曦：……

叶清曦想起来了，自己是个五岁的崽。

这种情况，他一个人离开病房是不可能的。

他大伯肯定不放心。

于是，叶清曦拉住了慕铮的胳膊，带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慕铮还以为他是有事要和他说呢，在走到病房门口后，问他道，“怎么了小曦？有什么事吗？”

叶清曦摇头，他说，“我就是想让哥哥和他妈妈单独待会儿。”

慕铮闻言，只觉得他确实是心细又温柔的好孩子。

他拉着叶清曦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和他说话道，“这次的事情，大伯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你秦呈哥哥可能就没有妈妈了。”

“我不要哥哥没有妈妈。”叶清曦道。

慕铮听着他这话，问他道，“那你呢？你想要妈妈吗？你想你妈妈吗？”

在叶清曦进入慕家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讳着他的母亲。

仿佛他们不提，叶清曦就不知道他还有个母亲。

可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算他真的不知道，当他看到别的小朋友有妈妈，别的小朋友和妈妈在一起时，他会不会疑惑，他的妈妈在哪里，为什么不在他身边？为什么不来看他？

没有人问过叶清曦这个问题。

因为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和他的生母接触。

叶清曦自己也不会问，因为他很清楚是慕家收留了他。

问他的生母，就好像他对慕家不满意，就好像他更牵挂另一个人。

他们默契的保持着这种你不问我也不问的平衡，而现在，慕铮想要打破这种平衡。

叶清曦也只是个孩子。

五岁的孩子。

他还这么小，他有资格问这件事。

他不希望，在他健康的外表下，心里一直装着这件事，为此而难受。

孩子想妈妈，这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当他的身边，其他人有妈妈，他却没有的时候。

叶清曦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他曾经的母亲的脸。

他摇了摇头，“不想。”

“真的？”慕铮语气温柔，“小曦，你还小，你如果想她，也很正常。”

慕铮怕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想，所以才否定的说他不想。

可叶清曦确实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