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属实是撑着了。

外面没有下雨,月色正好,文姝便披着大氅去小花园散步,她从江州回来,陆陆续续在花园种了些菜,虽然小厨房那边基本上不来这边摘菜,可她就是种个乐趣。

菜园里韭菜长得正好,但因为没有人去打理,生得到处都是,花匠为此埋怨了几次,因为他种花的地方被韭菜给占了。

瞿文姝蹲下来给菜园子拔了拔草,扶鸢打着灯笼劝道:“少夫人,这些事情让奴婢们来做就是了。”

扶鸢看着少夫人那白净纤细的手指拔着杂草,接触着泥巴,她觉得太有违身份了,自家夫人的手就应该是用来调香插花,做女红算账的。

瞿文姝笑着说:“这有什么,旁人做得,我也做得,除草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扶鸢陪着少夫人将韭菜地里的草拔的七七八八,才哄着人回去休息。

瞿文姝取下大氅,一阵活动,她浑身都暖和了。

进到浴房洗净双手,扶鸢拿来香膏给她抹上,边抹边说:“这些粗活夫人以后还是少动手,夏日倒还好,冬日在外面待久了,手就红了。”

文姝瞧了眼,有些红痕,她不甚在意,“知道了。”

文姝仿佛看到了上辈子那个扶鸢姑姑,她笑了笑,也不知道上辈子她走了之后,扶鸢过得如何,应该出府嫁人了吧。

瞿文姝身边有两个丫鬟,一个扶鸢,一个扶桑,扶桑在府中待了六年,文姝就放她回乡嫁人了,扶鸢不愿意离开,所以后来她身边只有扶鸢一人。

因此这辈子瞿文姝万事都会依靠扶鸢这个丫鬟,因为她知道,扶鸢不会离开她。

但这辈子,扶鸢就算不嫁人,瞿文姝也打算为她寻个好人家,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扶鸢的一生。

亥时一刻,裴靳从书房出来,他径直去到正院,瞿文姝已经服了汤药,斜躺着榻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