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文姝心里软了一块,她动了动身子,感觉身上黏腻得很,便吩咐道:“让灶房烧热水,我要沐浴。”

扶鸢神色纠结,“夫人,您风寒还未好,免得又吹风着凉了。”

瞿文姝只能作罢,“那你打些水来给我擦拭一番,再给我换身里衣吧。”

扶鸢这边伺候着少夫人起床之后的事情,扶桑在小厨房煎药,成师傅得了吩咐,今日的午膳做得清淡可口。

眼下还没到午时,扶桑端来一碗汤药,和一碗虾仁粥,“少夫人先喝点粥垫垫,然后再服药。”

瞿文姝喝粥的时候想起了荣娘的账本,昨日说今日要算,可今日她也病着,她便打发扶鸢去寻个小厮,传个信给荣娘,让她过两日再过来对账。

一碗粥喝完,裴靳也从书房过来了,他首先探了探文姝的额头,见温度正常,心才放下来。

瞿文姝见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她问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裴靳摇头,“同你一样,半睡半醒。”

文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抿了抿唇:“日后若你躺在榻上,我也会这般伺候你的。”

裴靳听了这话笑道:“夫人还是先护好自己吧。”

用过午膳,文姝觉得有些困,裴靳便陪她在榻上歇晌,祈昭堂一片安静祥和,下人们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大家的手脚都放轻了,生怕吵到屋里的人小憩。

东院如意堂,铭哥儿昏睡不醒,温氏这才重视起来,请了宫里的李太医一瞧,铭哥儿感染了风寒,昨儿个就有症状了,可当时温氏对乳母的话不曾上心。

见李太医的神色复杂,温氏问道:“李太医,这可如何是好?”

李太医往孩子身上扎了几处针,然后又开了一副方子,“微臣要回太医院将这些药材寻出来。”

李太医匆匆忙忙走了,春姨娘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铭哥儿病了的消息,她疯了似的冲到如意堂,拿着一块布料就要往温氏脖子里勒。

温氏怒道:“春姨娘,如今你是越发没规矩了,不敬主母,你是要上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