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嬷嬷劝道:“夫人,不必伤怀,那贱人的孩子即使生了下来,她也活不成。”
温氏捏紧了手里的信纸,“我定要让她死。”
她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春姨娘胎大难产,母死子生,到时候那个孩子她会亲自抚养,就算春姨娘侥幸没死,她也不会让她抚养孩子。
反正她膝下就裴彦一个独子,裴韫日后也是要出嫁的,留下春姨娘那个孩子,她日后也有个管教的孩子,不至于满心满眼都扑在裴定驰身上。
文姝回去考虑了两日,最终和老夫人说:“孙媳愿意一试,还望祖母不吝赐教。”
老夫人拿了许多账本让文姝看,还告诉她府中的产业,文姝这才发现,侯府的产业远不止上辈子她知道的那些,温氏果然还是防了她一手。
侯府在江州有一处庄子,还有不少田地,都是由庄子上的人看管着,每两年上京汇报一次。
还有京城郊外的庄子,东街还有许多铺子,都租了出去。
文姝上辈子就管过家,因此上手很快,而且很多都是她熟悉的,一天过去,她已经把账本算的差不多了。
老夫人惊讶她的速度,还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用心了,但每一笔账都清楚的很,毫无差错。
文姝见天色已晚,便说:“孙媳这就回去了。”
老夫人要她留下用饭,文姝拿裴靳做借口,“昨天答应了昭明,要回去陪他用晚膳,想必他此时也回来了。”
老夫人听了便没再留她,人家两口子都约好了,老夫人不会不识趣。
文姝回到祈昭堂,扶鸢就给上去她捏肩膀,她写了一天字,手臂都酸了。
扶鸢边捏边说:“夫人累了吧,今晚沐浴奴婢给您用精油按摩一番。”
文姝活动了一下手腕说:“也好,我这胳膊和手腕确实酸胀的很。”
裴靳回来了,扶鸢就识趣的走了,裴靳接着给她按摩,问道:“今日干什么去了,瞧你累的手都抬不起来了。”
文姝被他按的舒服,忍不住舒一口气,断断续续说:“老夫人…寻我去…看账本。”
裴靳不算意外,“祖母果然寻你过去了。”
文姝转头问:“你怎么知道?”
裴靳坐下说:“当初去庄子上,她老人家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别看祖母一直在屋子里待着,可她眼线多着呢,一直在物色掌家人。”
文姝觉得老夫人不愧是老夫人,太深谋远虑了。
裴靳又说:“如果你觉得掌家之事太难,也不必费力去学,日后我们是要分府另过的,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文姝不知道裴靳何时冒出的这种想法,毕竟上辈子他可是一直待在西院,后来他官居一品以及瞿明珠和他和离,他也没离开过侯府。
裴靳握住她的手,动了动,文姝笑着说:“知道了,我会量力而为的。”
……
九月二十,这天下了一场秋雨,傍晚时分,春姨娘发动了,她肚子大的像怀了双胞胎,嘴里一直喊着:“侯爷什么时候回来?”
来了两个稳婆,一开始还在里面待着,后来被吓到了,说什么也不敢进去。
温氏眼底带笑,她故意板着脸说:“你们要什么尽管开口,务必保下春姨娘和孩子。”
府中的女眷都得了信,一个两个的跑过来看热闹,文姝让扶鸢撑着伞,她也去了春杏院。
里面传来惨叫声,大夫已经被请来了,他擦着汗跑出来说:“不是我不救,实在是孩子太大了,这样生是怎么也生不下来啊。”
文姝觉得这一幕太过熟悉,上辈子茹姨娘不就是这样的吗?
她当时也是胎大难产,孩子憋了太久,好不容易生了出来,却没什么哭声,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