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定北侯还有几日就要到了,全府就属温沁芸最高兴,其次是瞿明珠,前者是因为阔别已久的丈夫回来了,后者是因为婆母终于有事可做,不必再盯着她不放了。

温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侯爷也真是的,知道再过一月就是我的生辰,特地在这个时候赶回来,足以证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温氏便开始涂脂抹粉起来,萧祯不为所动,年少时她曾热烈的爱过裴定驰,不惜下嫁,甘愿为平妻,可兄长一朝失势,她的意气也被挫了,只得在定北侯府里数着时间过日子。

文姝对这位公爹不熟悉,只知道他每年都会回来一次,长则待半年,短则待一个月。

但这次他回京,可是给府上带了个大祸事,不过是温氏单方面认为的,定北侯回京途中救了一弱女子,此女子名唤春杳,据她自己所说,她的夫君和儿子在战乱中死了,她成了寡妇。

上辈子春杳没有入府为妾的念头,倒不如说是她不敢,虽然定北侯都四十好几了,春杳顶多就二十五六的年纪,但她还是萌生了一些想法。

可她入府几日,见识到了温氏的手段,哪里还有胆去勾引侯爷。

文姝想到这忍不住笑了,温氏起初防春杳防的跟什么似的,还是春杳看出当家主母的想法,主动解释一二,这才打消了温氏的疑心。

春杳和她无冤无仇,文姝不介意帮她一把,既然春杳想留下来,那她就顺势而为,让温氏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十月初八,京城,定北侯府热闹非凡,定北侯的人马在城门口的时候,就有小厮来通传,温氏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带着所有的小辈们在大门口候着。

萧祯是不会露面的,她与定北侯已经是貌合神离,两人本来就是她一厢情愿,现在她不主动了,裴定驰更不会往她这凑。

一阵马蹄声传来,文姝看着远处的队伍,有一高大的男子在最前头,岁月不饶人,定北侯看起来也老了许多,但让他多了成熟稳重的气质,是那些小辈所不能比的。

马蹄声在侯府门口停下,裴定驰翻身下马,看着门口的家眷,心里有些满足,他戍边多年,不就是为了家人和黎民百姓生活的平安快乐嘛。

温沁芸上前扶着裴定驰的手,声音仿佛浸了蜜,“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裴定驰拍拍她的手背,“我不在府中的日子,辛苦你了。”

温氏笑着说:“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有一驾马车在门口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一举一动皆是风情,裴定驰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他介绍道:“这是春杳,我回京途中遇见她被人欺负,顺手搭救。”

春杳行了一礼,“奴家给侯夫人请安了,裴侯见奴家无处可去,好心收留,奴家甘愿做牛做马,只为报答侯爷恩情。”

温氏手指都要掐进肉里去了,这个女人哪里像报恩的,怕不是为着侯爷的妾来的。

但在众人面前,温氏保持微笑:“原是这样,那妹妹就安心在侯府住下。”

裴定驰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视线落在人堆里两位陌生的面孔上,他有些迟疑地开口:“这两位可是睿之和昭明的夫人?”

瞿明珠和文姝行礼:“儿媳见过公爹。”

裴定驰点点头,两个儿子成亲的时候,他未能回京,现在也算是见过这两位儿媳了。

他又扫了一眼人群,没看到裴靳,他那个娘就更不用说了,裴彦倒是在场,他又问温氏:“昭明呢?怎得不见他人影?”

温氏摇头:“知晓侯爷今日回府,我特地交待了,今日不准缺席,可能昭明没听进去吧。”

文姝可容不得温氏泼脏水,她笑着赔罪:“父亲有所不知,今日是军营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