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姝拧干帕子给他擦脸,将他的手也擦拭的一干二净,出去换水的时候,萧晟把裴靳猎的猎物整理出来,叫文姝去看。
文姝看见了那只狐狸,他还记得她说过的话,狐狸毛上沾了一点血,是裴靳的。
萧晟叹气:“可惜了这张狐皮,沾上了一丝血迹。”
文姝却不觉得可惜,这张狐皮现在是独一无二的了,那抹血迹像朱砂痣,永远留在了上面,也留在了她的心里。
回到房内,费太医端了一碗药过来,文姝拿调羹喂他,但一勺只能喝进一半,剩下的药都吐了出来。
文姝没法子,只得自己喝一口,然后渡给他,裴靳仿佛沙漠中的旅人找到了水源,对着她又啃又咬,折腾了好一会儿,那碗药终于喂完了,文姝的脸也红完了。
天将破晓,裴靳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了,文姝一夜未眠,等费太医来了,检查完裴靳的伤势,确认脱离了危险,她才回房去休息。
还没等她进屋,就晕倒在扶鸢怀里,费太医才看完这个裴靳病人,又马不停蹄地跑来文姝这边。
经过一番检查,文姝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重,加上从昨日到现在水米未进,这才晕倒了。
等她醒来已经是傍晚,扶鸢煮了粥,服侍她喝下,等文姝喝完粥,又跑去了裴靳那边。
其实把裴靳送到他和文姝住的院子是最好的,也方便她贴身照顾,但文姝住的这处面积没有萧晟院子的大,太医们活动不开。
她到的时候费太医正在给裴靳换药,文姝问道:“他可曾醒过来?”
费太医摇摇头,“裴副将失血过多,而且老夫发现他似乎沉溺于梦中,不愿醒来,裴夫人可陪他说说话,时不时唤他名字,说不定他就醒来了。”
裴靳确实在梦中,他梦到裴彦娶了瞿文姝,她竟然变成了自己的二嫂,而他娶了瞿明珠,他想看后续到底是什么情况,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去抢亲的。
可他一直重复那几个片段,看着瞿文姝一遍遍地嫁给裴彦。
文姝轻轻地唤他,“裴靳,裴靳,你醒醒好不好。”
裴靳梦中听到文姝在唤他,他循着声音看过去,文姝穿着婚服,“裴靳,我是你的妻子啊,你快来寻我。”
文姝见他眉头紧锁,手指抚摸上了他的眉头,“别总是皱眉。”
梦中的瞿文姝也是如此动作,裴靳抓住她的手,“你是真的吗?”
她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文姝握住他的手:“你去狩猎前,我不是说过,你要注意安全吗?可你现在躺在这里,要我余生都在愧疚中度过吗?”
听着她的哭声,裴靳从梦中惊醒,他尝试发声,却因为喉咙干涩,没有丝毫动静,于是他动了动手指。
文姝一愣,然后连忙叫人,“费太医,裴靳他醒了。”
费太医仔细把脉,然后观察了一番,笑着说:“可喜可贺,裴副将已无大碍,但是还需要静养,大概需要两个月方可痊愈。”
文姝将费太医送出门,萧祯和萧晟也有眼力见的走了,只留下他们夫妇二人。
裴靳的注意力还在文姝红肿的眼皮上,他伸手摸了摸,“你这是哭了几回?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文姝怪他,“还不是怨你,我怕你死了我成了寡妇,能不为自己伤心嘛。”
裴靳一笑,带着伤口扯着疼,他声音还有些虚弱,“抱歉,以后不会了,我可舍不得让你守寡。”
他刚醒来,毫无睡意,文姝也睡了一下午,两人都睡不着,只听见灯芯时不时刺啦一声,火光就闪两下。
裴靳开始思考那日的刺客,狩猎场都有将士把守,普通人怕是进不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些世家子弟。
文姝拿着本书在翻,心思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