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转头吩咐道:“扶鸢,让小厨房做上五十碗荔枝冰饮,多拿几个食盒装上。”

荔枝冰饮简单易做,每碗只需要用到半颗荔枝,荔枝摏出汁水,放到磨出来的刨冰里,加入蜂蜜,就做好了。

文姝还端了几碗去安阳公主那,“母亲,有阵子没来给您请安,这是小厨房做的冰饮,特送来给母亲品尝。”

萧祯笑意满满,“你有心了,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吃。”

她挡住了桂嬷嬷想要用银针试毒的手,直接用勺子舀了一勺,赞道:“不错,荔枝果肉白嫩,糖水清爽不腻口,是个消暑的好东西。”

文姝陪萧祯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告辞了。

待她走后,桂嬷嬷道:“公主,不得不防,下次务必让老奴试过。”

萧祯摇摇头:“不必了,我相信她的品行,更何况她是昭明的夫人,不会有二心的。”

文姝回到院中,扶桑已经将荔枝冰饮装好了,整整十个食盒,里面还放了冰块。

定北侯府是大户人家,冬天储冰时,装满了一整个冰库,整个夏天都不缺冰用。

文姝依稀记得裴靳是在城郊的兵营练兵,虽然他未成亲前的名声不好,但成亲后是日日勤到,再不像从前那般,不是看戏就是喝酒。

军营的弟兄们都很好奇,是怎样的奇女子,让这纨绔的世家子弟收了心。

文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戴上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子,她心里清楚,裴靳以前就不是那逗鸟闲逛的性子,娶了她刚好有个理由可以浪子回头罢了。

马车一路行驶,出了城没多远,就看到一片驻扎地,上面还挂着旗帜,是裴家的军队。

没想到裴靳就连当差都在自家军营,文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懒惰。

把守的小兵见是裴家的马车,问清楚情况后,便派人去通知裴靳。

他和人比试得正激烈,见来人说是他夫人来了,头也不回道:“我夫人那身子骨,怎么会来这军营,诓我是吧,待会罚你二十军棍。”

他压根不信,和瞿文姝相处下来,她这人怕热又娇弱,眼下这大热天的,怎么可能会来。

小兵有苦难言,“真的是裴夫人,她说是来送冰饮的。”

裴靳停了手,两下翻过比试台,大步朝外面走去,大家哄闹起来,“我也去看看,这裴副将的夫人长什么样。”

裴靳敲敲马车边,文姝拉开窗户的一条缝,埋怨道:“你怎么来的这样迟,冰都要化了。”

裴靳哪敢说一开始以为她是假冒的,他笑着说:“望夫人见谅,刚才正在比试呢。”

文姝看向远处的一群人,眼神示意裴靳看那边,问道:“你说我要不要下车?”

裴靳见她戴着帷帽,便说:“无碍,你应该还没进过军营,我带你去瞧瞧。”

文姝被他牵着下了马车,那堆小兵在那里起哄,裴靳眼神一瞪,“现在还没回去训练的,有一个算一个,负重二十斤跑十圈。”

他话一出,人群顿时散了,裴靳带着文姝到他平时休息的帐篷,文姝手里拿着食盒,剩下的她已经让车夫和扶鸢去分给他手底下的人了。

裴靳笑着说:“这什么?”

文姝见他一身汗,不想靠他太近,把食盒递过去,“你说呢,明知故问。”

裴靳虽然是武将,但并不粗俗,虽然出了一身汗,但身上没有汗臭味,与文姝想的武将不一样,就比如她兄长瞿文勋吧,他也习武,每次汗涔涔的,也不仔细冲澡,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十分不好。

裴靳吃了一碗,见食盒里还有一碗,便说:“你自己也尝尝。”

文姝摇着扇子,“我不吃,在家中吃过了。”

她热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