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想抱住叶怜，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他将不明所以的叶怜拥入怀中，想紧紧抱住这失而复得的珍宝，可他不敢，只是轻轻地拥抱着叶怜，像抱着易碎的华贵琉璃，深怕力道再大一些，怀中的人儿就碎了。

“又见面了，怜怜。”这一句话包含了沈炼的许多情绪，欢喜的，沉重的，释然的，似陈述，也似叹息，“看见你没事，真好。”

叶怜奇怪地瞥了眼沈炼，不明白沈炼这话何意，但他能感受到沈炼的悲伤，眼睛转了转，立刻就意会过来沈炼是被上个世界的事情给创了，只可惜叶怜不是圣母心肠，他不会说些冠冕堂皇的安慰词让沈炼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是杀了他而已嘛。虽然严格来说那次是叶怜自己找死，沈炼被他当成了他掠夺世界气运的工具，四舍五入一下，沈炼其实算是个冤种。

才怪。

叶怜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往沈炼的伤口上撒盐：“亲手杀死我对你的打击很大？”

沈炼浑身一僵，默然不语地点头，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了叶怜的颈窝前，轻缓的吐息与蒸腾的热气融合在一起，叶怜感觉到痒意，却也没阻止沈炼的行为，只是垂着眸子，用一种无悲无喜的表情看着远方，宛若睥睨世间的神祇，眼神中却又少了神祇的慈悲。

良久，叶怜听见沈炼轻声道：“对不起。”

叶怜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如果今天杀了他的人是秦潇，叶怜毫不怀疑，秦潇与他再逢时一定会甜蜜地笑着说：“怜怜死在了我的手里，真好。”

毕竟只要非法系统001的力量充足，他们就能无限制地穿梭在各个世界，达成某种意义上的永生不死，于是死亡也就成了那么回事，家常便饭，死了就再跳跃到下个世界重新展开人生，循环往复，彷彿看不见尽头。

叶怜仍捉摸不透系统001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但他直觉跟他梦中频繁出现的那名少年‘怜’有关，怜是系统001的执念，系统001甚至为了这个死去的少年背叛了穿越管理局，然而频频穿越能够让系统001获得什么吗？不能，获得的只有世界的毁灭。

换言之，系统001带着非法穿越者们穿越的目的就是摧毁掉世界，于是这就衍生出了下一个问题，这么做对系统001有什么好处？没有，完全没有，就算系统001能够窃取三千世界意志的力量，也没有任何办法复活那个死去的少年。

叶怜寻思半晌，重新过滤了一遍思绪，若是这样假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