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几帖药，恕微臣先行告退。”

秦漪摆摆手，太医退了出去，寝室中只剩下皇帝与叶怜二人。

叶怜死死瞪着皇帝，脸色苍白，有那么一剎那，他想掀了桌上茶具，在清脆响亮的破碎声中，抄起椅子狠狠砸向皇帝。但是系统002不断在脑海中告诫他必须要忍耐，他红着眼眶，急促地喘息几下，勉强平复了濒临崩溃的理智，走到皇帝面前跪下，声音染上哭腔：“你究竟......做了什么。”

“朕三年前就知道，那孩子是你亲手杀死的。”秦漪勾起叶怜的下颔，端详他的神情，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大大满足了他扭曲的愉悦感。秦漪蓦地勾唇浅笑，“不枉费朕这些年终日以天材地宝滋补你的身子......怜怜，我们终于又有孩子了。”

这话说得情深意重，盈满真切的喜悦，好似他衷心期待着叶怜腹中胎儿的诞生。

重拾冷静的叶怜眨眨眼，两行清泪滑过脸庞，有种破碎凄艷的美感。他的目光寂凉，如窗外夜色沉重：“我能打胎一次，就能打胎无数次。我绝不会生下这个孽种。”

“这孩子若是死了，朕就抓你的孩子来陪葬。”秦漪抚着叶怜的脸颊，笑容更加温暖，话音却如冰冷的一盆水，泼得叶怜浑身发凉，“事到如今，你不在乎秦炼的死活了？”

四皇子秦炼，不是秦漪的孩子，而是他与贵妃沈绫华的孩子。叶怜曾有四个孩子，如今也只剩这么一个，其余全让秦潇在破城那夜杀光了。叶怜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手心，嵌出血红色的月牙。半晌，他自讽一笑：“我始终想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何至于沦落至此......”他伏身而跪，额头重重磕地，声响沉闷：“求陛下放过秦炼，怜怜任凭陛下处置。”

“罢了。”秦漪歛去表情，站起身，一挥衣袖，“你早些休息。”

秦漪离去后，叶怜缓缓撑起身子，望见桌上的茶具时，他的动作一滞，握住一盏青瓷茶杯，抬手就狠狠往地上砸。瓷器爆裂，发出凄厉的锐叫。

沉默许久的系统002开口：【你要记得，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知道。”叶怜拖着虚软的步子走回床榻，身体象是被抽干力气似，“但秦炼是我的孩子，我如何能不在乎他。”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是主角攻，不可能有事。】

叶怜浑身一颤：“......剧情走到哪了。”

【现在是正式剧情开始的十三年前。】

“我在这个世界，也是炮灰？”

【是，祸乱宫闱的妖妃，登场一章就下线了。】

“我怎么死的？”

系统002沉吟了下：【秦炼登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绞死你。在秦炼眼中，你是害死他母亲、母族的元凶，他恨你。】

叶怜垂眸凝视着掌心，神情悲凉而落寞：“他恨我是应该的。若是我没与绫华共谋叛乱，绫华也不会魂断刀下......是我对不起她。以前，我曾想过自我了断，但是失败了。”他拢起袖子，露出的手臂白皙如玉，如玲珑雕竹，腕上却蜿蜒着一道深色的疤，也不管系统002能否看见，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痊愈后，他们让绫华跪在那儿。”叶怜指向床边的地板，又轻轻拍了拍床铺，口吻不咸不淡，彷彿抽离了情感，只是单纯在叙述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我被他们喂了媚药，吊在床上，他们当着绫华的面干我，绫华哭了，我也哭了，后来──”

系统002不忍再听下去，猛地出声打断：【够了。】

叶怜不再说话，脱下鞋子，爬到床榻中央，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棉被盖过头，像只取暖的小猫咪。

系统002正准备切断它与叶怜之间的联系，让叶怜好好休息，却听见叶怜的声音响起，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