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默生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冰冷无比:“周飞,我不想听到他再乱吠。”

周飞跟在费默生身边很多年,有时候不需要费默生说得太清楚,他就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他从一名警卫那里借来手铐,套在拳头上,再度走过去,揪住罗洪的领子:“纪寻说得对,上次就该把你送进监狱,是我太仁慈,还替你求情!金雀花明明对你不薄啊,养出你这种叛徒!”

罗洪看着他拳头上泛着冰冷光泽的铁手铐,心里一下慌了:“你要做什么?你!你!”

“做什么?”

他一拳打在罗洪的脸上,这一拳头的力道狠绝,罗洪鼻子开始哗哗涌血,眼睛失去焦距,仿佛意识也被打得溃散了。

“还问做什么?!”

一拳接着一拳,罗洪吐出来的血沫里掺着森白的牙齿。

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毕竟所有人眼中的周飞,恼了就大吼大叫,开心就笑得大大咧咧,脾气直来直往。

跟他开玩笑,亦或者因为工作上的事有争执,就算当时红了脸,过后他也从来不往心里去。

越是这种直脾气,越容易相处,因此周飞在青训营的形象一直很好。

可此时此刻,他们看着周飞将罗洪满口的牙都打碎,打得血肉模糊都不见停手,表情凶得像厉鬼一样,恨不能将人活活打死,一时噤若寒蝉。

只有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周飞是诺德森伯爵的私人警卫,能跟在费默生身边,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

发泄够了,周飞松开手,重伤的罗洪如同一滩烂肉一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偶尔才能看到他胸口的微弱起伏。

人几乎是半死的状态,纪寻想问什么,也没法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