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沙哑,说话也十分不适。
“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管我?”
闻骁气得咬牙切齿,双手揪扯住纪寻的衬衫,凶得像是要打架。
可当他看到纪寻颈间还缠着绷带,也能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让人贴身照顾,大概是那些暧昧的痕迹,解释起来会非常麻烦。
烧起的怒火又一下全熄了,闻骁强硬地将纪寻推倒,顺势伏在他的身上。
“纪寻……”
闻骁的额头抵在纪寻的胸膛。
纪寻实在奇怪,单手抚上他的后颈,疑惑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了。”闻骁声音闷闷的,“让我留下来照顾你,行吗?”
因为费默生的培养与提拔,纪寻在未来城中一跃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替费默生办事,平日与人打交道,大都是利益往来,所以闻骁来找他时,纪寻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小孩需要他的帮忙。
可听到闻骁只是想照顾他以后,纪寻愣了一下。
不止一次,面对闻骁,就像是在照一面干净的镜子,他的心思越纯粹,纪寻越发觉得自己不堪。
或许,他真的太累了。
“随你。”纪寻躺在床上,连推开闻骁的力气都没有,他合上沉重的眼皮,微微喘了一口气,说,“我想喝口水。”
闻骁笑了,趁纪寻不备,凑到他耳边偷亲了一下,又在这人轻怒的目光中端来水杯,笑嘻嘻地说:“给。”
“……”
纪寻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喝了水以后,他就再度躺下了。
宁静的房间中,凉丝丝的退烧贴覆在他滚烫的额头上,纪寻头疼舒缓了很多,连呼吸都沉而长。
尽管闭着眼,但他能感觉闻骁的目光近在咫尺,他听见闻骁轻轻地说:“好好睡,我一直在。”
最后一点意识也跟着沉于黑暗。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纪寻出过一身热汗,半睡半醒间,有谁喊他起来喝些水,他呢喃着不想动,那个人索性将他抱进怀中,小心翼翼地喂他喝。
纪寻睁不开眼睛,本能地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水,润过发干的喉咙,才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那个人好像又说了一些什么话,可纪寻没能听清,只在朦胧中,与他缱绻地拥吻片刻,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抗拒。
这次连梦都没做,等纪寻再度睁开眼时,窗外繁星若水,已经是深夜。
卧室里一片漆黑,他坐起身来,揭下额头上的退烧贴,望着玻璃外的星空,恍惚了一会儿,意识才逐渐回笼。
闻骁?
他左看右看,没找到他的身影,还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很快,纪寻听到卧室外有水流的响声,透过门隙,外间的灯光都还亮着。
纪寻换了一件睡衣,走出卧室,正碰上闻骁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看到纪寻,闻骁眼睛一亮:“醒了?”
“你还没走?”紧接着,纪寻就看到桌上那些清粥小菜,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这些是你做的?”
“饿不饿?”
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纪寻闻着还真有点饿了,况且他看到其中有一道清蒸鱼,改刀的手法极其特殊,很像师兄的手艺。
“食材是嘿嘿兔送来的,尝尝?”闻骁递给他一双筷子,“放心,我做饭跟打架一样厉害,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很有自信啊。”纪寻淡淡地笑起来,问,“这是师兄教你的?”
闻骁:“是,老爹以前也给你做过吗?”
纪寻:“做过,不过他的厨艺也是跟师父学的。”
在收纪寻为徒之前,梁锐十指不沾阳春水,下厨水平是足以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