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教她脖子后头灌凉风。

“可是我都看不清琴弦了。”

她小声抱怨。

“那叫人开开窗,冷风一吹,你便清醒了。”

“吹风会受寒的。”

她把手覆在崔玄微的手背上,手指恰好扣进他指缝。

“旁人都在意我是不是会淋雨受寒,你倒好,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崔玄微抽开手掌。声音冷清。

“旁人在意你会受寒,你怎么不找旁人去。非要赖在孤身边?”

这人还是头一次这么对她!

“可是旁人对我再好,都不是你啊。”

她睁大眼睛瞧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几乎能将他整个人都收进去,锁好了。再也不放出来。

这样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会心软。更何况她那么努力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恨不得能立刻就撩拨起他的欲火。

崔玄微轻笑着,掰正了她的脑袋。

“你果然是醉了。来人,扶县主去休息。”

毡帘掀开,两个侍女进了屋子。

“出去。”

周盈若转头便是一句。

二人忙不迭又将毡帘盖上,顺势还关了屋门。

周盈若也不犹豫,转身贴近崔玄微。

“我记得我还欠你一个礼物。”

崔玄微挑眉,一本正经地摇头。

“孤不记得。”

“就是···就是上次你送我马的时候,我答应你的。”

周盈若咬牙。

他不急着讨债,她倒急着还债。

“哦,原来是那件事,难为县主你还记得。”

“不许叫我县主。”

周盈若恼了。

“你装听不明白是吧。好啊,你不明白,那今日就到这里。我要回侯府了。”

她起身,没走两步,身后却传来一阵拉扯的感觉。

崔玄微松开脚下的裙摆。

“可是你说的,不怕苦,也不怕累。更不会到最后哭着求。算不算数?”

“算数是算数。可你······”

周盈若哼了哼。

方才还对她爱答不理的。变脸倒是变得快。

崔玄微抿唇,悠悠然道:“那请县主宽衣。”

“就在这儿?”

周盈若迟疑了。

空空洞洞一间屋子。里头倒是堆了字画,还有柄古琴。可就是没有半张小榻。

“换个地方。”

“不行。”

崔玄微仍然是淡淡一句,“换了屋子,你我二人独处好几个时辰,就是没人多心。闲话也要跑出来。在这里,孤勉强也是能伺候县主的。”

周盈若懵了。崔玄微却起身,微笑着替她揭开裙衫。

末了,将古琴收起来。

一折她腰肢,将她按在案几上。

脸颊贴在青木案几上,一阵冰凉。

周盈若恢复了些许理智,但崔玄微已经从后头贴上来。

她身上的衣衫还算完好,襟怀却大敞着。也不知道崔玄微用了什么法子,解了她肚兜上的绳结,却仍让那一小块布帛挂在她脖颈上。

半是遮掩,半是情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