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重逢,王树山感觉自己与付谨云同病相怜,都是以前风光如今落魄,付谨云现在待人和善,不再拿下巴看人,他不再是热脸贴冷屁股,于是感慨良多,对着付谨云有说不完的话。

王树山说地口干舌燥,不知不觉干完了一壶茶水,付谨云也闷声吃完许多蛋糕点心。

王树山语重心长说道:“我看你这腿完好,不如试着去做一下康复治疗,天津北平都有很好的康复医院,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不用麻烦了...”打听了也是无济于事,顾逍和顾焱不会让他去的。

“诶,这算什么麻烦事,我这整天北平天津来回跑的,就是顺便问一嘴的事。”

“随你吧...”

付谨云吃完最后一口糕点,他是得做康复治疗,只是天津北平无妄。如果真能让他逃出去安顿下来,他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地方治腿。

“你是一个人来的么?一起用顿晚饭吧,我这边就我老婆孩子。”王树山说道,他恨不得与付谨云秉烛夜谈,自打他父亲下台后,生活压力骤然变大,同事之间勾心斗角,许多好友脸色尽变,唯独付谨云,脾气变得极好极随和,他这边倒上几个小时的苦水,付谨云在一旁安静听着,没有一丝不耐烦。

付谨云摆摆手:“算了别麻烦了。”

王树山热情地拉住轮椅把手:“你就别客气了!咱们还能遇见就是缘分,我得请你吃顿好的!”

王树山推着付谨云走出休息室。

没走几步,廊上突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付谨云?”

两人抬头看去。

“真的是你!”那人惊呼一声,脸上带着惊喜与嗤笑,他同两个世家子弟出来游玩,身后还跟着两个漂亮的小男孩。

付谨云看到此人拧起眉头。

此人名叫唐屿,好男色,与付谨云很有过节。

当初付谨云刚刚当上总司令前往北京述职,那时候他二十四岁父亲刚刚去世。他心情低落,晚间去舞厅消遣,却被唐屿当成兔子。

付谨云不解释,一耳光扇在唐屿脸上,唐屿当即留下两道鼻血,紧接着两人在舞厅大打出手,身旁的护卫跟着打成一团,险些把舞厅拆了。

直到警察局来人将两人带走,才平息此事。

付谨云离开警察局后,仍觉不解气,竟是带着卫队旅当街绑了唐屿,还将唐屿暴揍一顿之后脱光衣服扔进大雪天里。

当时,唐屿的父亲只是一个独立团团长,因此此事不了了之。

唐屿那时才十九岁,这事这仇记到如今,付谨云下台之后他幸灾乐祸许久,有心想找付谨云的麻烦,却发现付谨云销声匿迹再没出现在公共场合。

唐屿走近付谨云,不住发笑,他发现付谨云仍旧样貌出众,清冽漂亮:“好啊!可算让我逮着你了!怎么坐上轮椅了?当初你不是很狂妄嘛!?来啊,有种再跟我打一架啊!”

王树山和唐屿如今都混平津一带,各有耳闻,王树山没办法再啃老了,便非常讨厌这些啃老的二世祖,他语重心长劝架:“唐公子,有什么恩怨都过去了,谨云兄现在腿脚不好,你行行好,让我们走吧。”

唐屿挡在二人身前,他蹲了下来,蹲在付谨云脚边,双手还胸抬头看着付谨云的脸,嘲笑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厉害么?你爹不是什么省督军么?你爹呢?死啦?你不是什么总司令么?下台啦?”

唐屿笑地弯下腰,夸张地捶着地板:“哈哈哈!你真是要笑死我了!”

唐屿笑地快要掉下眼泪,他再次看向面色漠然的付谨云:“你知道我爹现在是谁么?我爹是第十三军二十三师师长,陆军少将!”

唐屿站起来,对于这个从前趾高气昂的大美人,他此刻很有性趣将人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