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付谨云身边不肯走,医生无奈说道:“司令,这药。”
顾焱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接过药:“我我我...我来喂。”
医生跟着说道:“付先生,你喝了药缓一缓再用劲。”
顾焱端着药,拿勺的手一直在抖,药抖的到处都是,顾焱急忙用碗接住勺子,将药喂到付谨云嘴边:“来,白照,咱们听医生的话,肯定没事的,肯定没事的,以后不生了,咱们以后不生了。”
顾焱的手抖地过于厉害,药一口没喂进嘴里,全洒在了付谨云的脸上。
付谨云厌恶地闭上眼,没有尊严的生孩子和死皮赖脸的顾焱对他来说简直是双重折磨。
顾焱赶忙将勺放回碗里,拿起毛巾为付谨云擦脸,又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眼泪拭去,顾焱的眼前清晰一些,他再一次端起药,手仍旧抖地厉害,药当即洒了一床。
一直忍耐痛叫的付谨云再也忍无可忍:“滚!操你妈的给我滚出去!你是不是要我死!要我死你现在就弄死我!”
三年来付谨云第一次用如此撕心裂肺的声音朝顾焱吼道。
顾焱恍惚跌坐在地上,医生见缝插针挤到床头,摁住付谨云的肩膀让付谨云躺下:“付先生,冷静,深呼吸,不要激动。”
医生又急忙端来一碗药。
顾焱爬起来愣愣站在卧房中央,他像一尊石像,没人敢赶他走,稳婆和医生绕过他忙忙碌碌为付谨云接生,卧房内血腥气重,浓重的血腥味全是付谨云身体里的血,床上传来一阵阵闷哼痛叫,付谨云不肯叫,痛叫声都很微弱,但是对顾焱来说格外刺耳,一声声像针一样从他的耳朵扎进了心脏。
日上三竿,天色大亮,顾焱坐在屏风外,一双眼睛熬夜熬得通红,兴许还有哭过的原因。
稳婆总算抱着小婴儿走出来:“大爷,是个小姑娘。”
顾焱抹抹发酸的双眼看了看小婴儿,刚出生的小婴儿皱巴巴的,顾焱暂时看不出个所以然:“行,你抱去给小莲吧。”
稳婆抱着婴儿离开。
医生背着药箱走出来。
顾焱拦住医生:“白照没事吧。”
医生微微弯着腰,恭敬说道:“早产嘛,又有点大出血,对身体肯定会有影响。”
顾焱的语调瞬间提了起来:“怎么就有影响了?有影响你不会给他治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