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君就算瞎了,也觉得残忍。
那边行号卧泣,玉衡仙君想着重睛仙鸟和他同宗,类珍极贵,实在不忍,可他此时自身难保,闷闷叹息道:“可惜……”
红菱:“可惜?”
“可惜什么,魔界庇护羽族百年,陛下待它们不错,却换个恩将仇报……”
玉衡君心中一突:“羽族栖居蓬莱仙境,常年避世不出,何时沦落到要受魔界庇护?”
红菱声音微冷:“从羽族绝了最后一只凤鸟。”
玉衡仙君一怔。
红菱继续道:“你说重睛珍贵,它算个什么东西。你可听说过赤羽火凤鸟?”
玉衡君:“……”
红菱钦佩道:“方是真神。”
玉衡掩唇,不自在的轻咳:“倒也……没……”
话匣一开,红菱全不管玉衡说了什么,自顾自道:“三界之中原有一真凤,可惜……”
红菱微顿,才道:“可惜不知如今藏身何处,众人若要寻他,第一要查的,定是蓬莱。”
“……”
玉衡脸色微变:“既然这凤凰没了踪迹,你焉知它是藏了身,不是断了气?”
“胡说!”
红菱嗓门骤然拔高,一把揪住玉衡君衣襟,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咒他!”
“我并非咒他,只是实事求是,我在人界,都也听过些传闻,说是有一凤鸟,生性……”玉衡君咬牙道:“好淫,入瑶池而亡。”
“闭嘴!你懂什么?!”
红菱怒喝,玉衡君侧脸挟了风,躲闪不及,脸上一疼,被红菱甩了个巴掌,格外响亮。
玉衡耳边嗡嗡直响,嘴里泛着股腥,心头刚起火气,却听红菱切齿道:“你这种道听途说的野狗,就该被掴烂一张臭嘴。你怎配提他!”
红菱状若疯癫,力大如牛,揪着玉衡晃了三晃:“给他道歉!”
“……”
玉衡并未想到,时隔百年,红菱还是遇着有人嘴他,便当场急怒的爆脾气。
……
玉衡仙君从天界再被谪回栖凤殿,身边便不只是红菱一人伺候。
那时,玉衡仙君四字沦为市井稽谈,早无人再念其功勋,万千功德,满积善果亦抵不过几句荒秽流言。
天界大庆,承华天君的合籍典上,玉衡仙君被封了哑穴,灌了含笑散,红袖下被束仙锁捆了手,大红礼花遮了绑痕,被硬拖入殿。
玉衡仙君刚与承华天君三拜礼成,殿中庆声刚起,台下有人道:“等等。”
开元尊另两位高徒上了凌霄殿,各自掏出婚书,上头是玉衡君亲笔,矫词酸语,愿发缠指绕,与其白首。
凌云殿中一片哗然。
“呵,你瞧这个贱坤做的什么荒唐事。”
“忒,你瞧他那模样,半分不知悔改。”
“呸,轻浮低贱,好淫不正,帏薄不修。”
“……”
玉衡仙君一张笑脸,半分都不解释。
这个坤泽秽乱如此,朝三暮四,人尽可夫,披着君子皮囊却孟浪轻浮,若非他是三界中最后一个坤泽,易孕神嗣,怕是当日便被诛于凌霄殿上了。
从凌霄殿下来,玉衡仙君上了刑车,被押送回栖凤殿。
路上,九婴同他讲:“师兄,你怎会愚蠢至极,选上承华?”
“自小师兄就偏袒于他,我哪里不如他好?”
“我问你话……”
无论九婴说些什么,玉衡皆闭目不语。
九婴眸色一深,忽道:“师兄,可还记得你心心念念的百花仙子?”
玉衡身子一僵,睁开了眼。
九婴笑道:“你当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