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上车朝白阮问候了一声,便一直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嘴巴抿着不欲说话。
这样的沉默是习以为常的,缄默是平时相处的常态,除了必要的问候和关心,他们连接的那一条纽带就是血源了。
白阮揉了揉额角,牵过江升放在一旁的手率先打破沉默:“小升很喜欢闻昭吧!”
江升眼神闪动了一下,沉默片刻回了一个“嗯。”
白阮看着他沉默的侧脸,柔声说:“你喜欢他,妈妈也会喜欢他。”
江升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盯着窗外的倒退的枯树:“他很不一样。”
“是因为你喜欢他,才会觉得他于旁人不同。”白阮平静地说。
“我不喜欢他,他也是特别的。”江升反驳道。
白阮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注视着前方,带着她多年如一日的平静和淡漠。
江升侧头去看他的母亲,她的五官依旧是孤傲中带着瑰丽,冷情又带着不谙世事的怜悯,她把关心用在了儿子身上,把爱和恨给了她的丈夫,她的哥哥。
她既是圣洁的弗丽嘉,又是黑夜里危险的罂粟,这种诡异的结合在她身上毫不突兀。
白阮侧过头来握紧了他的手,安抚道:“这次的医生是从德国回来的,小升有什么都可以和他说。”
江升抽出被她握住的手,看着窗外冷淡地说:“我又没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