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厨房台面上放着的巧克力。别人做完爱,都是打开窗无抽事后烟,郎峰则是躺在床上吃巧克力。

周其琛被他给逗笑了:“我看你是冲着这巧克力来的。”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来巧克力看了一眼,牌子他记住了,上面一串德语还是法语,标注是70%浓度的黑巧。他寻思着郎峰看来是对这巧克力念念不忘。以后可以找代购买买看。

“没有,当然不是,”郎峰认真道,“是因为和你在这儿的每个晚上,我都不想忘。”他看着周其琛的眼睛说。

“过来。”周其琛又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让郎峰躺得离他近一些。

“累了,你过来。”郎峰头也不抬地说。

周其琛咋了咂嘴,还是认命了,翻了个身搂着郎峰,跟他接了个十成十的吻。他突然觉得,过去十年,他好像把爱情这玩意儿想得太复杂了。真说起来,爱情其实是很简单的,是皮尔森的麦芽清香,是新车的皮革味儿,或者嘴唇里面化了一半的巧克力。那一瞬间,他的世界突然变得很窄,窄得只能容下郎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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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琛升了机长以后有几大好处,一个是排班基本上固定下来了,在家的时间多了。另一大好处,就是他也松了口气,待遇和钱都到位了,他心态上面放松很多。

甚至,林晓过生日的时候,他还有时间自己在家尝试做了个椰奶蛋糕。作为从来不下厨房的人,他可谓是从零学起,失败两次以后,在林晓生日聚会的前一天晚上,终于是成功了。

郎峰休两天假来看他,一落地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帮他去厨房帮他准备蛋糕去了。周其琛刚指挥他去切水果,就看见郎峰拿起蛋糕的边角料尝了尝。

“从零开始做成这样,已经挺不错的了。”他看着蛋糕的模样,挺正式地评价道。

“你这话我记着,下次我生日你来一个。”

“不用你生日,你想吃蛋糕我今天晚上就给你做一个。正好,你这里现在材料齐全……”郎峰说着把电脑拿出来,翻开屏幕就要找食谱。

“明天吃林晓的蛋糕还不够吗,改天再做,”周其琛伸手又把他屏幕给扣上了,“你睁眼到现在二十个小时了,你不累我都替你累。赶紧上床睡会儿的。”

果然,他在厨房收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把灯都关上,打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就发现郎峰已经在床上睡熟了。他睡觉习惯不穿T恤,都是赤裸着上半身,侧躺着睡。

这几个月,是郎峰比较累,每个月有空就往北京飞。新加坡到北京也不近,加上他自己执飞的航班也都是跨州际,他是名副其实的空中飞人,在空中的时间就要赶上在地上一样多了。他们两个之间的状态好像对调了。原来是他每天从早到晚不停歇地忙。印象中有几次,他在外面执勤十四五个小时之后,总是凌晨快一点回到家,早上九点他疲倦地睡不醒,朦胧之中听见郎峰在房间一角,压低了声音,用德语给他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

现在,变成了他守着郎峰。他想,也许是奢求,如果让他每天下班回家能看到这种景象,能每天入睡的时候身边是这个人,那么他大概会愿意用十年的生命来交换。可是也许他不必交换,因为爱本来就不是一种置换。他不必舍弃什么,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获得。郎峰飞行前会吻他的头顶,他会在祷告的时候念及自己,他已经是属于他的了。

第二天,林晓、许蔚然和几个共同好友看到郎峰都很意外。郎峰因为工作的原因,在北京的时间不多,而且基本上他只要一来周其琛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头到尾二人世界,他的朋友也都习惯了。哪怕是林晓,每隔一周都跟他小聚一下,也两三个月没见着郎峰的人了。

“哟,Evan来啦。”林晓叫了他一声。

“林晓姐,”郎峰很规矩地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