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拖回来。

他的脚踝被圈着,时刻有一条粉色触手轻轻抚摸着那里的皮肤。手腕和小臂也是,她的触手屡次把他抓回来,紧接着就是阿妮故意刁难的言语。

一开始,阿妮还是真的不喜欢他的逃避。但很快,她发觉逃避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罚凌霄,就变得兴趣盎然起来。

她会支着下颔面带微笑地看凌霄想办法逃避,看着他的藤蔓爬下床角,等到凌霄觉得躲开了危险区域时,又狠狠把他逮回来,像是抓住猎物般、温柔又残忍地跟他说

“别的触手也觉得好寂寞,凌霄哥哥。”

最后,凌霄对这四个字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听到就会感到呼吸困难。

他伏在阿妮的肩膀上,抽泣声低了低,眼眶通红。

阿妮伸手给他擦掉流出来的粉红液体,甜香的花蜜治愈了他身上几乎所有伤口,对方雪白的肌肤又变得细腻无瑕。

柔软的藤族也有韧带痉挛,被拉扯到快坏掉的一天。

他埋头掉眼泪,嗓子发痛:“……每一条……我都好好照顾了。”

阿妮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么乖,不哭了好不好?”

凌霄闭上眼:“停不下来……我、我哭得眼睛疼。”

阿妮伸手盖住他的双眼,他黏在一起的湿睫在掌心抖动。她软软地贴着凌霄,抱着他:“我陪你睡一会儿。”

凌霄在她怀里蜷缩起来。

阿妮搂着他陪对方休息,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对凌霄哥哥太过分了如果过分的标准真的是他说得那个宽度的话,她确实该积极承认错误。

但认错是认错,改掉是改掉,这是两回事儿。

阿妮转而摸了摸他的小腹,她没有多加干预,那个只存放胚珠的地方多承载了一颗拟态兽的卵。植物的胚珠那么小,被卵挤在角落,他到现在还没有适应,在她的掌下轻微地发抖。

凌霄没有睡着,红着眼睛,紫眸湿湿地含着泪,看着她的时候像是某种控诉。

阿妮顿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她讪讪地收回手,在心里对他的胚珠道歉:对不起,藤族虽然是没有母星的流浪种族,但人数还不算很危险,嗯……我们拟态兽快灭绝了,情况紧急,我不是故意的。

……不,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