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默生躺下,但手上一直没放开纪寻,扯着他领子,与他一同跌进柔软的床中。
纪寻身体倾倒,但怕自己的机械手臂硌到费默生,只撑在一侧,低头正对上他那双满含戏谑的眼睛。
他说:“我要是英年早逝,你该开心才对。黎明庄园,金雀花王朝,我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你的,寻。”
纪寻顿了顿,说:“我不要这些。”
费默生沉默片刻,又嗤笑一声:“你这句话,真像我母亲。今天还是她的忌日。”
纪寻一怔,以为这是他酗酒的原因,说:“抱歉,我应该早点回来。”
“没什么,你以为我在为此伤心吗?”费默生自己都笑了,“她生前没有一天尽到过一个母亲的责任,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待一个仇敌。你那句话,她当年就对我父亲说过她说她什么都不想要,不想再当伯爵夫人,不想守着一个冷冰冰的庄园过一辈子,只想跟她那位秘密情人远走高飞。”
纪寻轻轻皱起眉。
费默生很忌讳旁人提及他的父母,就算是对纪寻,他也很少谈起。
这些年,纪寻游走在各个社交场所之间,倒是从那些喜欢八卦的贵妇小姐口中知道一些内情。
费默生父母的结合是一场没有爱情的政治联姻。
他的母亲曾经的伯爵夫人是一位传统又典型的女人,贵族小姐出身,美丽、贤惠、落落大方,再凶恶不善的人,只要跟她一相处,也会被她的温柔与美貌所折服。在混乱的、百无禁忌的贵族圈层,能拥有这样的美名,足可见她的优秀与出众。
只可惜她年纪轻轻就因病去世了,老伯爵还因为妻子的离世变得无比消沉,一下子像老了十多岁。
在外人的口中,费默生的父母虽然是政治联姻,但因为男才女貌,两人婚后十分恩爱甜蜜,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那位伯爵夫人,曾经出过轨吗?还想与现任丈夫离婚,跟她的情人在一起?
纪寻问:“然后呢?”
费默生就这么望了他一会儿,忽然笑起来,问:“你猜。”
纪寻说:“听说,夫人是因病去世的?”
那就意味着她没能离开,而是死在了黎明庄园。
“是,她死的时候还很年轻,所以像她可不是什么好事。”费默生抬手抚摸着纪寻的脸,重复地喃喃道,“别像她一样,纪寻。”
这话中威胁的意味更浓。
费默生的手指没有温度,抚摸上来时,像是毒蛇从纪寻的脸颊上掠过,动作看上去柔软,但却冷森森的。
换个人看此刻费默生的眼神,都要背嵴发凉,不寒而栗,不过纪寻很快捉住他的手,神色从容地应答:“那好,希望你在立遗嘱的时候,至少把金雀花王朝留给我。”
费默生给他哄笑了,亲昵地抱住纪寻的腰,说:“你要什么我不给你?”
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许诺给纪寻,而条件是永不背叛。
“过来。”
费默生让纪寻睡在他身边,一手杵起脑袋,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纪寻的容貌,手指一寸一寸掠过他的额头,鼻梁,还有嘴唇……
指尖从纪寻唇缝中探入,勾玩起他湿软的舌,搅弄得纪寻发出不适的低吟,费默生才收手,玩性大发地舔了一下自己湿濡濡的手指。
纪寻抵住唇,说:“别闹了,快睡吧。”
费默生笑着抱住纪寻,把脸埋到他颈间,深深嗅了一口气:“好,睡!”
这种拥抱不像拥抱,更仿佛是一条颜色妖艳的蟒蛇缠住纪寻的脖子和腰身,越收越紧,淬毒的牙齿与滚烫的气息一起落在纪寻的锁骨上,不厌其烦地反复纠缠。
比起情热难耐的费默生,纪寻眼底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