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到时候生意肯定很好。”胖子问,“瘦麻杆,你呢?到时候要不要跟我一起?”
瘦麻杆一听,心里顿时有点不痛快。
闻骁也就算了,怎么在胖子眼里,他还是只配当小跟班?
过了一会儿,他说:“以后能不能也别叫我‘瘦麻杆’了?我都长大了,有名字。”
胖子迟钝地问:“这有什么,不都叫习惯了吗?”
纪寻跟瘦麻杆不太亲近,因此能更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好在他这个人太懂得怎么缓和气氛。
“我记得你本名叫‘庞天佐’,对吗?”纪寻问。
庞天佐没想到纪寻竟然知道他的名字,眼里跳出惊喜的光,点点头:“是!”
他再问:“怎么你们都有外号,这位小少爷没有?”
闻骁又听纪寻戏谑地称呼他为“小少爷”,在桌下捉住纪寻的手,无声地抗议:“别乱叫。”
胖子忙举手解释:“我跟瘦麻杆以前在同一家孤儿院,外号都是院长起的,方便记。”
他们说起自己以往的经历,跟闻骁不同,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小时候,胖子的父亲沉迷赌博,一直在外面躲债,母亲跟着情人跑了,就把他丢在了人来人往的市场上。
那时候胖子以为他妈还会回来接他,一直站在原地等,整整四天不吃不喝,饿到直接昏厥,醒来就在孤儿院了。
从此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手里的馒头比他爸妈更可靠,这世上没有比吃更大的事。
瘦麻杆的家庭没有那么悲惨,父亲母亲都很疼爱他,只不过后来他父母得了一场肺病,传染性极强,两个人相继去世,瘦麻杆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侥幸活下来。
没有亲戚愿意收养他,他就只能被送去了孤儿院。
胖子和瘦麻杆两个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瘦麻杆病好了以后,接受不了孤儿院的环境,一直不肯吃东西。
胖子负责照顾他,看不得他这么浪费粮食,就把瘦麻杆的那份也给吃了,当着他的面吃得嘎嘎香。
瘦麻杆险些气死过去,为了不被这小胖子占便宜,他才开始认真吃饭。
不过连这种好日子,他们也没能过太久,大概半年后,胖子和瘦麻杆就一起从孤儿院逃了出来。
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
孤儿院的院长经常把瘦麻杆叫到办公室,额外给他零食吃。
胖子偶然发现这件事以后,心里很不平衡,那天,他一直跟着瘦麻杆,想抓住院长偏心的现行,也求点零食吃,结果就看见那个老东西捧住瘦麻杆的屁股,把他压到了桌子上。
瘦麻杆脸色惨白,在慌乱的尖叫中拿烟灰缸砸烂了院长的头。
院长一下栽在地上,转眼间,脸上就流满了鲜血。
瘦麻杆被这血淋淋的情形吓得呆若木鸡,还是胖子最先反应过来,拽着瘦麻杆就往外跑。
跑了整整半天,跑到周围都没有人影,跑到精疲力竭,两个人才一头躺倒在荒草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新鲜的空气。
到这时候,胖子才开始后悔,开始怪自己怎么就爱多管闲事,这下可好,以后都没饭吃了。
可看着身旁的瘦麻杆用手臂挡住眼睛、默默地哭泣,胖子又觉得这不算什么。
他坐起来,对瘦麻杆说:“哭什么?没想到你小子平常看着柔柔弱弱,刚才那一下砸得真瓷实,够狠的。”
瘦麻杆睁着血红的泪眼:“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胖子拍拍胸脯:“现在怎么了?就凭咱们兄弟,在外面照样混得好好的。”
实际上,在那之后的两天,他们都没吃上一口饭。
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