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常怯懦畏缩的人,突然发起火来,竟然比一贯强势的人发火还要可怕。
“角哥,华灵玉帮过我,我希望你能对她尊重点,行吗?”
瘦麻杆眼睛通红,手在发抖,一激动时,声音也会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敢对吴角动手。
吴角冥冥中从这个小鬼身上感觉到一股罕见的阴狠,嘴巴张了又张,吓得没说出话。
很快,瘦麻杆又冷静下来,一下松开手,说:“角哥,你好好玩,我真的不需要你这样安排……先回去了……”
他转身就走,吴角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从装钱的背包里抽出三沓现金,忙不迭地追上去。
他一路追到金克斯的门口,完全放低姿态,劝道:“别生气啊,天佐,就当哥喝糊涂了,胡言乱语,你别放心上。”
刚才瘦麻杆的确愤怒到了极点,但见到吴角低下头来跟他认错,他又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也就轻易消了火。
“我没有生气。”瘦麻杆说。
吴角将那三沓厚厚的现金塞到瘦麻杆怀里:“给你的,算今天晚上的分红,我总不能让你白来一趟。”
瘦麻杆惊了惊:“这么多?我、我不能要!”
“这哪里算多?”吴角拍了拍自己肩上斜挎的背包,“你在俱乐部累死累活扫地能赚多少钱?工作十年也不一定有我今天一晚上赚得多吧?”
瘦麻杆握着那厚厚的现金钞票,沉甸甸的,因为太不真实,又仿佛轻飘飘的。
“看到没有?”吴角拇指往后一指,让瘦麻杆再看一眼辉煌耀眼的金克斯大赌场,“未来城真正能发财的地方在这里!”
瘦麻杆脑子里一团乱麻,浑浑噩噩地搭车回去了。
吴角目视计程车离开以后,才扯了扯自己被他揪皱的领口,冲着瘦麻杆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什么下贱玩意儿,也敢跟我动手?”
不一会儿,吴角就回到金克斯赌场,找到赌场经理,由他带引着去见费默生。
费默生还在睡着,吴角就坐在沙发上等,等到费默生,等到费默生醒来,又去洗了个澡,才穿着浴衣来见吴角。
像吴角这种小角色,一般都见不上伯爵先生的面,此刻诚惶诚恐地跪在他的脚下,将一背包的钱也放在一旁立好,随时准备上供。
他向费默生汇报了瘦麻杆的情况。
费默生听到一半就打断了他:“他喜欢华灵玉?”
吴角说:“是,绝对没错。”
“你做得很好,”费默生笑了笑,一伸手,从吴角折叠的领口里拈出一枚小小的窃听器,“而且也没有对我撒谎。”
吴角看着那枚窃听器,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装了这种东西。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马上伏低身子:“我当然不敢欺骗伯爵先生,请先生一定相信我!”
黑色手杖抵在吴角的手背上,一点一点加重碾压的力度。
疼痛让吴角开始发抖,他不敢躲,但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咬着牙问:“请先生吩咐。”
“纪寻和华灵玉的事,你亲眼见到过?”
“没、没有,只是俱乐部有人这么说……我也是听来的……”他疼得牙齿开始打架。
“那你知道纪寻在为谁办事吗?”
“是、是……是您。”
“所以我很不喜欢有人诋毁他的名誉,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在背后胡言乱语,我会割掉你的舌头,当鱼饵。”
手杖一撤,吴角的手背已经流了血,他握住发抖的手腕,连声说:“不敢了,我不敢了……”
说着,吴角又把装钱的背包往前一推,献好似的:“这是您的钱,除了给庞天佐的,其他的我一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