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上次请您配合调查，是警方职责所在，如果过程中有什么让你不愉快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不必道歉，庞警官，我就是开个玩笑。”

纪寻淡淡地抛出一个要兴师问罪的问题，等人紧张起来，他又很快给予宽容与温和，让人心生愧疚。

多年的刑警生涯，让庞衡有着过人的洞察力，他能清楚地意识到纪寻这种软硬兼施的手段，甚至都不是纪寻有意而为之，而是他习惯了在社交中这样操控人心。

庞衡对他多了一分警惕。

不过纪寻依旧彬彬有礼，走到庞衡面前，朝他伸出右手，说：“希望您回去以后，能为‘路西法’向西城区警察署申请一个见义勇为的勋章。日后一旦联盟追究下来，质问我们为什么擅自将比赛激素用于其他场合，我也好拿着那枚勋章，替我的选手做出有利辩护。”

庞衡看了一眼他表示友好的右手，没握上去，忍不住地讽刺道：“纪先生跟总长关系那么好，勋章这种东西，打一声招呼就行了。”

纪寻微微一笑：“我不认为庞警官是那种喜欢以权谋私的人，我还想跟庞警官做个朋友，怎么能做你不喜欢的事？”

庞衡：“……跟我做朋友？”

这跟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说自己是良民一样，没有任何可信度。

纪寻再抬了抬右手：“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

在纪寻热情的邀约面前，任何拒绝都会显得野蛮，连一贯强硬的庞衡都没能坚守住自己的阵地。

他回握住纪寻的手。

与冰冷坚硬的机械义手不同，纪寻右手是温暖的，指骨出乎意料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