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早点回来一起打扑克牌!上次你小子还赢了我不少钱呢,这次可不许拒绝,我必须要赢回来!”

纪寻答应:“好。”

他们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了关卡。

费默生窝在木桶中,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听见外面雨哗啦啦地下着,车轮在轱辘轱辘地转。

压过不平坦的道路时,费默生随着小车来回颠簸,木桶里的红酒瓶不断撞出轻微的脆响。

走了不知道多久,纪寻忽然打开了木桶盖子,他虽然穿着雨衣,但身体也都淋透了,一张脸在黑夜中显得异常苍白。

“还没到安全的地方,但是车推过不去了,我们必须走一段路。”他赫赫地喘着粗气,问,“你能走路吗?”

费默生咬着牙,尝试站起来,但腿骨上碎裂的剧痛令他一下又跌回了木桶中,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他冷汗直流,不得不冲纪寻摇摇头:“我不行……”

纪寻左看看右看看,知道停在这里不是个办法,当机立断道:“我背你。”

他一个人很难将费默生从很深的木桶里拉出来,索性直接将木桶推倒在地。

酒瓶猛地一碰,一下撞碎了好多瓶,暗红色的酒液混着雨水淌出来。

纪寻从红酒中拖出费默生,将车子推到旁边的荒草丛中藏好,又揣了一把黑雨伞回来。

“上来,你帮忙打着伞。”纪寻说。

费默生伏到他的背上去,一手抱着纪寻,一手紧紧攥着那把可怜的破伞,努力为他遮着雨。

纪寻就这样背着他,淌过泥泞的麦田,堆满废料的填埋场,又跨过飘着黑油和垃圾的污水沟,一步一步行走在长长的荒路上。

明明这个少年看上去十分清瘦,腿部线条纤细,却没想到能有这么强悍又充沛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