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摇头,“不是。”却是多的一个字不肯说了。
“那是为什么,他脑子搭错筋了,不让他做饭他就去拍戏,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哲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眉心拧出疙瘩。
抱臂始终坐在椅中的晏舒,在“欣赏”完眼前男人一系列的“表演”之后,勾唇冷笑,
“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他是怎么来这的,我们又是怎么来这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哲身躯僵硬,一股冷意自脚底迅速扩散至头顶,哲打了个寒战,喃喃自语,“下雪了,好冷。”
脑子里一会儿宇宙大爆炸般信息涌入,一会儿炸的体无完肤只剩空白,机械地抬腿,出厂不良的人造人一般僵直身躯回了房。
灏跟着上了楼,没进去,站在门外,听到门内神叨叨地一句又一句“为什么……哈哈……贱人!贱人!贱人不得好死……”再不久,重物倒地的声音。
虽然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但真的发生了,看着对方由呆滞到麻木最后疯狂发疯的样子,灏心如刀割。
灏想过带人远走高飞,躲得远远的不被找到,前提是先取出对方体内被植入的芯片,而光这一步,要做到却是比上天还难。
戏要开拍了,主角受却找不到了,导演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本来临时换人已经够让人烦的了,演技稀烂,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没,竟然还他妈有胆子耍大牌。
“我去找找,兴许在厕所。”
晏温走出拍摄场地,给突然失踪的睿打电话,占线打不通,只好去能找到的地方找,最后在出租车前拦住了人。
“跟我回去”
“我不回,那烂戏谁爱演谁演。”
“睿,不要闹小孩子脾气,导演大家都在等你。”
“我说了,不回!”睿歇斯底里,“我要去找他,不要拦我。”
“这是修的命令,你不能……睿!睿!”
睿快速上了车,汽车扬长而去。
路程有三个小时,期间睿每隔一段时间和灏通一次话,灏每每叹息。
下车,睿一路狂奔进别墅。
门被敲响,屋内发疯的哲随手捡起地上的东西砸向门,“滚!”
“哲哥,是我,我回来了。”
哲愣在原地,他又幻听了。三个小时,过去种种在脑海回放,潇潇洒洒不知愁为何滋味的自己、日日和美少年欢好的自己、被下药被男人玩弄狼狈不堪的自己、那个世界无数次遭受侵犯生不如死的自己、做狗三年只会摇屁股的没有尊严的自己,还有和他一起回家给他做饭当按摩棒替他挡拳头躺在他身下承欢的男人……
睿。
“睿,睿,睿……”像一个卡带的复读机,无穷无尽的重复着那一个字。
“哲哥,是我是我,我回来了,你开开门,哲哥!”
门外的睿也拍了数不清多少下的门。
终于,对方口中不再是机械地重复。
“滚!滚!全给我滚!贱人!贱人!不得好死!”
“哲哥……”
眼见人满脸是泪,唇色苍白,灏抱住人往后拖了拖,让那通红的手掌远离坚硬的门板。
“阿睿,别拍了,他听不到的。”
“他在喊我,我回应了他,可是为什么他听不到,到底为什么?”
“他,应该是想起以前的事,太痛苦了。”灏终究是不敢全盘托出,他做不到,阿睿更不可能做到,没有人能做到。
灏抱着怀里啜泣的人,在走廊枯坐。
晏舒做了饭端上来,灏摇头,晏舒伸出手想要接替,灏依然摇头,怀里的人哭睡着了,只是睡得很不安,他稍微一动对方就会惊醒,询问哲哥出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