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京盛夏流行冰点,沙冰做的各种美味佳肴卖得极好。四人一坐这冰铺里便不想出门,随夜市愈发暗沉,这座不夜天也可见其繁荣昌盛。
随着秋至,王氏如愿再怀上孩子。
尚府再迎来喜讯时,有了上回的滑胎,此次王氏不敢声张,只先告知了几个亲近的家眷。
主母王氏携礼而来,千叮万嘱王雪芙一定要过了三个月再宣布,“虽说是迷信,可想想亦是有道理。女子头三月最是危险,胎坐不稳易滑。过了这三个月便是个好的了!”
王雪芙也是一脸喜悦,日日夜夜小心翼翼地。
主母尚氏因着儿媳怀孕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也暂不念叨女德,让王氏心里暗松口气。
尚大公子因着头胎有了经验,怀上第二个孩子时,不似头个那般喜悦,但也是下了府后便会到她房中坐上一坐,慰问一番。
王雪芙心头暗叹何其有幸嫁得如此郎君。
双吉因着大嫂再怀孕,亦是开心之余,不免时常与二公子念叨:“待大嫂孩子一生,我就要立即怀上!阿临,你可得努把劲儿呀,最好是让我半年后就揣上!”
她是迫切想当娘了。因着瞧见每回大嫂怀孕就成了全府上下的珍宝,什么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那滋味儿羡慕得她也是要揣上一个的。
这等小闺女情怀的心思,不愿与旁人道。
二公子深感压力,回府之时辰便渐晚了。
他时常与友人出去喝酒,逛花楼。
这事儿久了些,便引得双吉闹起来,“你怎地最近老在外喝酒呢?莫不是有了相好的罢?”
二公子瞧了,又恐引发夫妻感情不和,只得约上三五几个好友在家中喝酒。
双吉是不闹了,只要临哥儿不招蜂引蝶便好。
但这却让王氏深感头疼,孕妇喜静。于是借由大公子出面,阻止老二喝酒。
二公子瞧了大公子便委屈,痛痛快快将自己的压力渲泄一番。大公子便叹气,出了个主意:“你不妨出外游学一年半载罢?”
二公子一呆。
大公子便瞧出他不舍,又游说道:“你在府中与她日日相处,自是理应怀上个孩子。唯有远离她,你二人一直无子也有个由头。”
二公子便仔细想了一夜。
瞧着熟睡的娇妻,她正如鲜花一样马上要绽放的时节,他却不能守在她身边……
思念化为痛苦,可来自传宗接代的压力更是痛苦,终致使他不得不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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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二公子要外出游学了。
这消息一出,尚府一惊,尚中丞很是满意,锦夫人与儿媳双吉却是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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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中树(24)
石榴中树(24)
双吉不乐意,在房里红着眼儿掉着泪不让他走,尚二公子亦是红了眼眶湿了鼻头,劝着小妻也劝着自己:“你想大哥与三弟皆已年少有为一番作为广为人知,而我呢?文不文,武不武,一直守在这后宅与你厮混么?”
双吉听得一愣,她也算初次直视夫君的内心,问道:“夫君也是想要一番作为吗?”
“男儿本该有志在身。我若文武皆不成,那便外出游历去寻找一番,瞧瞧自己是否真是天生的废物!”
双吉便松了手,抹了眼泪擤了鼻涕:“那夫君便去罢!趁我们还年少,闯出一番家业!”
于是二公子带着对家眷地满心不舍离开了。
大公子一同送行,与双吉各骑着马儿送他至城门外。
目送年少夫君离去,双吉目光初次显其成熟来。
大公子看向少女,问道:“仍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