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的勇气一直持续到在尚中丞的书房前淡去,他伫在门口犹豫不决,连连深吸气。
直到屋里的下人瞧不过去了,“二少爷,您为何事伫在这里?老爷请您赶紧进去。”
被爹发现了呀!
二公子有些窘,随后抱着一丝忐忑进了房。
尚中丞今日难得回府早,也是因热的。
这炎炎夏日,可不兴去酒楼茶馆或花楼的,就他自个儿府上,屋里放置些冰块,那才是凉爽。因此尚中丞在整个夏日呆在府上的时日是最长的。
见着儿子进屋,他瞧了一眼这性子斯文的孩子,心里叹气,真当是随了他娘。可又是他不多的子嗣,因此还是关怀的。“在屋外伫了那般久,因何事为难?”
二公子瞧着父亲威严的脸,有一瞬他后悔来找爹,提月例应找大哥,大哥更好相处……
“爹,我……我近来……”二公子一句说得吞吞吐吐地,尚中丞倒也有耐心候着,只听得他道:“我想再涨涨月例!”
尚中丞愣了下,便为这事?!
他深深瞧着儿子,良久后,方才问:“你现今多少月银?”
二公子面带怯意,“一、一百五十两……”是不是会嫌他花多了?
二公子心都揪了起来。
尚中丞双手握着椅把,深吸一口气,仔细瞧着那忐忑的儿子,忽地有一股无力感,便再问道:“你可知你大哥一月多少月例?”
二公子摇头,“爹要觉着多了便当儿没提过这事!”
“他一月月例千两。有时且还会因应酬一月耗费数千两。“
二公子惊愕地张大嘴巴,瞬间觉得心里发苦。
尚中丞瞧着儿子这蠢模样,便叹道:“你大了,也是该花耗的时候了。我一月给你涨至五百两。你儿媳一月给二百两罢。”
二公子震惊在当场。
尚中丞又瞧这模样,便再次叹息:“若不是尚府还有你兄长与三弟,依你这性子,我定是要狠狠训斥你娘到底怎生教育出来的!罢了,下去罢,莫来气我。”
二公子便有些心神恍惚地走了……
尚中丞瞧着儿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再多言,只对管家说道:“日后,私下里每月再从我的月俸里多拨给锦天园三百两银送去。但莫给旁人知晓了。”
他这二儿子,像极了他娘,纯善是好,可也是个笨的!
石榴中树(15)
石榴中树(15)
尚大公子今日回来得早些,因王氏不在,他近来回府时辰都早。大公子不似那些个富贵公子爱寻花问柳,他更多的喜空闲在家里看书,或习武,或骑射,又或狩猎。
每逢春秋两季都是大公子爱打猎的日子,他常与友人一道出府。但为官之后,这种狩猎活动渐少,他呆在府上看书习武的日子渐多。
只是炎炎夏日,做什么都易一身汗的天气,大公子便会弹琴或下棋,自娱自乐一番。
总归近来回府早,碧花楼呆得腻了,便会来花园,只因察觉近来总有那一道曼妙身姿穿梭其间,他的脚步便会自由地过来。
兴许能偶遇。
于是大公子回了府,亦如愿看到了躺在贵妃椅上的小妇人。近些年瞧着她从一个圆润丰腴的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每到夏日,她的身段儿他便能瞧得最是清楚。
美人有巴掌大的小脸,挺直秀美的鼻梁,三庭均匀的轮廓,一双水汪汪笑起来卧蚕丰满的眼睛儿。那少女招人疼,不仅是那份美丽与可爱,还有那纯善又不虚伪的性子。
“倒真是将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小院落,连个椅子都搬过来了。”
大公子走了过去,手中提了一袋油纸包裹的物什。随手将那物什放到桌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