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吉一边吃着佳肴,一边小声嘀咕:“这嫂嫂房内也有席面嘛?”她记得自己成亲那会子是有的。

“自然有,和我们吃的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嫂嫂饿了会不会偷吃……”双吉偷笑。

尚二公子仔细着给媳妇挟菜,他自个儿吃得甚少,反倒是把娇妻的碗里给堆满了。

那一桌亲戚便取笑道,“瞧我们临哥儿天生是个宠妻的!”

“你才知道我们临哥儿疼爱妻子呀?这胡京早传遍了!”

“瞧这小妇人吃得珠圆玉润的,怎么看也是个有福的!”

闹得夫妻俩不好意思地羞了脸颊。

又有人问道:“诶,你们小两口何时生个小崽儿给添添喜庆呢?”

双吉羞得埋头猛吃。

而尚二公子高兴的脸色覆盖了一丝阴霾,但他小心地不动声色笑回:“我娘说我们还尚且年幼,待再过两年也不迟。”

“不早了!你们成亲也有二年余,这小姑娘也大了,该提上日程了!”

“我觉着大哥那头肯定要比我们更着急的。待大哥生了,我们这边再来。”

“哦,也是,那王家千金如今十八,益哥儿也正是二十,确实是得生了……”

尚二公子不动声色把炮火转移给今日宴席的主角后,便又乐呵呵地与妻子兀自吃食了。

石榴小树(38)

石榴小树(38)

双吉与二公子吃得八分饱后,二人皆端起了酒水准备去敬新郎倌。

今日不仅十三殿下来了,还有太子殿下,或卖尚中丞或卖尚大公子的面,频频灌他酒水。二公子来了时,便有人起哄着拉了他,“昔年你成亲之时你大哥替你挡了不少酒。如今倒是没脸没皮地混到女人窝里躲着!这可不行,当兄弟不能这般处!”

二公子也被抓去灌酒了。

双吉伫在当场,留也不是,走也不得。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正巧有公子前来招呼:“二少夫人是来敬酒的么?”

双吉见大伯被灌得两颊通红,赶紧摇摇头,“没没没……”

“大喜之日不庆祝自家大伯,那可说不通啊!”

一群公子哥儿都是喝高了,也不是真心为难谁,就是为了讨个灌酒的借口。最终双吉被闹得来到了大伯面前,小心翼翼端了酒过去,“大伯……你可还能喝?”

尚大公子单手撑着额头支在桌前一副喝不得的样子了,双吉开始替他担忧。

他抬头时,一双眼睛通红通红地可吓人,“什、什么……”

大舌头了!

双吉惊恐地瞪着眼儿,然后颤声宣布道:“大伯他醉了!他喝不得了!”

“谁说的!大公子一贯海量的!”

“益哥儿在那装呢”

“益哥儿确实不能喝了……”

“你们还让不让人家今夜进洞房的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吵闹,不多时话题就移到别处,全然忘记再灌新郎倌酒这个事儿。

那被暂时遗忘地新郎倌明显是不胜酒力了,便有十三殿下作主,差下人把新郎倌给扶回去。

双吉这个弟媳呢,不知不觉就跟着自家大伯身后,于情于理她照料下大兄是旁人没得说的。

待到远离那喧闹的席局时,两家丁扶着大公子一路从灯火通明地廊上走去,双吉缀在尾后,时不时提醒一句:“小心点,公子喝了那么多你们莫颠着他了!”

今日也是真忙,府上近百府家丁奴婢地全照看席宴去了,还真没多少人腾得出手照顾着主子爷们。

大公子被扶了一路,临快到碧花楼前的庭院时,被那夜风一吹,清醒了两分。他是真的醉,一身的酒气。平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