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夫人给儿媳挟了一块麻椒鸡,见着她嘴馋的吃相,不免面上慈爱笑话:“你说你一月也要吃上五回这麻椒鸡,怎地就还吃不腻般地护食呢?说出去不免让人看笑话。”

双吉最初被婆母这样打趣还会羞涩忍耐,后时日长了,便也知婆母仅是有口无心,遂不再拘着,该吃便吃,然后回道:“全是因为我们厨房的膳食太过好吃罢!”

尚府人多,主母尚氏虽算明理,却也见不惯妾室们,尚中丞不在府上用膳的日子都是各院自个儿开伙。

尚二公子在一旁搭腔,“娘,这麻椒鸡别说,我也真是极喜爱的。鸡必得挑选只养三月的,这肉质吃起来才美味。”

“你们两个小鬼啊,都成亲大半年了,怎么性子还这般不成熟,何时才能长大少叫娘念叨呢?!”

尚二公子回:“只要娘在身边的每一天,我们都还这般!”

“少贫!”

一家人一顿饭吃得欢声笑语的,何时不幸福快乐?

那少提时代,纵有许多不快,可也有这样阳光满满的温情时刻啊……

双吉在许多年以后,终是意难平啊意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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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大公子夜间咳得厉害,咳了半宿,他喜独处,因此独院独户的居于一隅,折腾得院里下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主母尚氏便大发脾气,喝斥大公子病成这样都还瞒着她,罚了这些下人一通。而后又差人去请胡京最好的大夫前来诊断。

锦夫人瞧着大公子这病情和自己年初染病太相似,都是因小小的风寒久不愈而长卧于榻前。

便略好心提点,“大公子这病莫不是如我……”话未完就在主母尚氏冷冽的眼神下默住,不敢再多话。

石榴苗(33)

石榴苗(33)

尚大公子因久咳又折腾了一夜,白日里刚睡下不久。

因此众家眷齐齐围在院落里,将交谈声压得低低的。

主母尚氏一一审问昨日病情还稳定的大公子怎么到了夜里就咳得那般厉害。终有贴身丫环小心翼翼回答:“晚膳间公子说嘴没味儿,让奴婢们准备了点麻椒鸡……”

尚氏瞬间便明白了。

一个眼神下,便有身旁的老嬷嬷直接走过去扬手给了那丫环两耳瓜子。下手之重,打得那俏丽丫头脸颊瞬间肿得高高的,嘴角还溢出一丝血渍来。

这一幕看得挨着尚二公子的双吉吓得不轻,往日虽称不上和颜悦色倒也相安无事的主母今日为子竟如此狠辣,实在是吓人!

院落里妾室们皆不敢开腔,唯恐尚氏的余怒迁到她们头上。

“死丫头!都知病人不许食太过辛辣之物!主子任性你们也跟着任性吗?!拖下去,关柴房三日不许进食进水!”

仅是一个小差错,那可怜的丫头便被拖走了。

双吉瞧着,仿佛间看到了总爱欺辱自己的马氏,她便是这样,每当一有不顺心想着法儿来折腾她。所幸祖母怜她护她,否则早便夭去了……

她惧得更往尚二公子怀里缩去,小郎君自是一番哄。追﹂更本@文︿群﹔230︶69﹥2396¥

惩罚了下人后,尚氏遣了众人。

三个夫人走在前头,锦夫人一惯胆小怕事不敢胡言乱语,而丽夫人和田夫人则不惧太多,兀自在那说得开心:“莫不真是染了闺兰那病,那可真有得罪受了!”

锦夫人闺名闺兰。

“也无妨。大不了府上又办一场喜宴热闹热闹。你瞧闺兰不就被冲好了么!”

“倒也是!反正都是要娶王家小姐的,早娶进门早些培养感情!”

她们话里话外略带些讽刺,就这般明目张胆的全是仗着尚中丞待他们的疼惜。

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