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还是我家?”
盛元同鞠了捧水给林居擦背,他思考片刻说:“去你家,省得你下班还要跑。”
林居刚想说你不也要上班么,一想到人家是集团太子爷,自己是苦逼社畜,盛元同下不下班看自己脸色,林居下不下班看老板抽不抽风。
他闭眼享受着太子爷的搓背服务,时不时点他两句,往左往左,再往右点儿,诶对,舒服。
“回头配个钥匙给你。”林居干脆整个人往盛元同身上倒,话锋一转,“诶,有个问题问你啊。”
盛元同开始搓他的脖子,大拇指屈起捏住他的下颌角轻轻摩挲,他嗓音低低的,震得林居后背发痒:“什么?”
林居握住他的手腕,不经意道:“你真不喜欢我了?”
浴室里只剩林居拍水的哗哗声,盛元同的手放在他脖子上,林居总觉着他一用力就能掐死自己。盛元同的手滑到林居的喉结上,声带振动传递到他的指尖。
盛元同神色淡淡:“很重要?”
“重要啊,”林居说,“得纯粹。”扣扣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ˇ追〃更本文
盛元同想了下说:“很纯粹。”
林居转过头吧唧亲了他一大口:“真完美。”
隔天林居醒的时候盛元同还睡着,大床两头一边躺一个,工整得有些诡异,看上去还挺友爱恭敬。
林居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垃圾短信,电信运营商的套餐推荐,贷款公司的广告,还有林丽霞发给他的医院地址和病房号。
他瞥了一眼,目光没落在上边儿五秒,就把消息清空。
盛元同翻了个身,被子从身上滑落,他脚一蹬就把被子踢到一旁,林居越过他又把被子捡起来,掖到他身下。
谁家二十来岁的好小伙还踢被子啊。
不过多久盛元同也醒了,睡眼惺忪地趴在林居肩膀上看他吃早餐,问:“我送你回去?”
林居摇摇头:“我一会儿还有事儿,自己过去就行。”
“我捎你一程,”盛元同坚持,“反正今天不去公司,没什么事干。”
“我去看我妈。”林居把手机上日期展示给盛元同,努努嘴,“一号了。”
盛元同看了日期才想起来林居要干的事是什么,每个月月初的周末他都要去墓园给刘清芳扫墓,这是他好多年前就有的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十一月一号,离刘清芳的忌日也很近。林居一直都迷信因果报应这一套,他觉得这一定是林俊贤的报应。
诅咒是他手无寸铁的儿童时期,唯一能对林俊贤作出的最大反击。他诅咒自己的父亲,比信徒祈祷还要虔诚。
林居觉得林丽霞很傻,但更傻的是刘清芳。林丽霞没有不成为林俊贤妹妹的机会,但刘清芳居然自己选择了成为林俊贤的妻子。
她的生命终止在林居的八岁,一切的爱啊恨啊,全抛在阳台上,抛在推开的窗户外,最后只剩水泥地上的一滩血泊。
警察用白色粉笔在地上勾勒出的圆钝人形,这是他的妈妈。
小区里闹哄哄地过了一阵,最后喧闹声停了,血泊被清理干净了,粉笔印也被清洁工擦出,刘清芳也完全消失了。
林俊贤没有耐心用天真的谎言告诉林居“妈妈变成了星星”。他提着林居的领子,酒臭味扑鼻而来。林俊贤告诉林居,你那个婊子妈跳楼了,娶这么个东西真晦气。
以前盛元同和林居谈恋爱的时候,盛元同就从来没和他一起去过墓园看刘清芳。林居总是一个人沉默地去,一个人沉默地回,就像例行公事,连安慰性的拥抱都不需要。
盛元同知道林居告诉他今天要去墓园,是非常果断的拒绝信号,他识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