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鼓动着的脏器突然被绞紧,有东西抓着它往下坠,熟悉的痛感夹杂着不安将他吞没。

林居分不清爱的温暖和刺痛,无外乎是差不多的东西。

这是他的贪嗔痴。

轻轻的一只平安符,只承托了一世安稳的祈祷,就重得林居几乎要站不稳。

他唇色发白:“你说什么呢。”

盛元同把手覆在林居掌心,五指扣住他的手:“我说,求你安稳。”

林居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反手把平安符塞回盛元同手里:“不该求我的。”

盛元同拽着林居的手腕:“你很清楚我的意思。”

佛门清静地,他的心已经晃荡得山谷有回响,林居不可能听不见。

“你越线了。”林居冷冷说,“你不记得最开始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的声音敲冰戛玉,冷得拒之千里,下意识将自己包裹在干涸的窄小领地中,赶走一切入侵者。

盛元同抿唇:“林居,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积压许久的爱意终于宣泄出来,盛元同再也无法忍受日复一日小心翼翼地隐忍自己的感情。

他不仅看得清自己的爱,也看得清林居的爱,两颗心的距离在拥抱时只隔着薄薄一层皮肉,他怎么会不清楚?

林居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盛元同牵起他的手,指尖冰凉:“你在逃避什么?你明明和我一样,你爱我,你想我,你也越线了,对不对?”

一连串问题抛下,林居实在回答不出来,踌躇半天才冷冷蹦出否认的话:“你在自作多情什么?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不过是普通的炮友关系,以前在一起过又怎么样?你以为和我做了几次爱就可以混淆我的感情吗?”

短短一段话,似乎用尽了林居全身的力气。

他不敢去细想盛元同说过的话,他也爱他吗?他的心跳也为某个人而颤抖吗?

爱会让人痛不欲生的东西,他不想要。

盛元同把林居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内里的器官在他掌心跳动。

他轻轻说:“林居,你真的很残忍。你否认自己的爱,也否认我的。我告诉你,我没你那么怂,什么越不越线的我不在乎。我爱你,林居我爱你,我承认从和你分手到现在没有一刻不爱你,可你呢?”

林居喏喏地动着嘴唇,盛元同的血液顺着相贴的手传递到他身体里。

那是好滚烫的感情,赤忱的,恳切的,无法被磨灭的,冲刷着林居用坚冰铸成的防护。

爱是什么东西,他至今都得不出结论。

他的爱变成一处用粉笔画了个人形的事故现场,变成深夜砸在脑袋上的酒瓶,变成青春期里长得最像他恨之入骨的人的脸。

林居的爱恨都在生命里来得太不巧了,混成一团在泥沼里,不分你我。

这是他种下的因,只能结这样的果。

佛门清静地,他怎么会听不见自己的心晃荡。

第二十一章 啪嚓

后续是没有后续,俩人沉默着将陈钰陈央送回家。

盛元同把车开到楼下,林居拉开车门,他还是静静坐在驾驶位没动。

林居没说什么,转身直接离开。

盛元同摇下车窗,目送他进楼。

老式居民楼楼道里昏黄的灯一盏盏亮起,林居的走路速度他很熟悉,在心里默默读秒,恰好在最后一秒点亮他家门口的灯。

再过五秒,林居就会掏出钥匙走进门。

其实一开始盛元同没骗林居,千金是真千金,躲着躲着就成了赖在他家的借口。

他贪恋的亲昵,终于被戳破虚假的外壳。

隔天小任就来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