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变得压抑,许念风沉默了许久,谢行伸手拍拍她的肩:“你不愿意说的话也没关系,今天就当单纯的吃饭叙旧。”
许念风摇摇头,故作轻松耸耸肩,继续说下去。
“我们喝的酒里有东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经纪人和我说一个酒局需要我也去参加,只要和盛元同搭上话就行了,我......我没想到他们所说的搭上话居然是......”她顿了顿,“酒局结束没多久,经纪人把我载到酒店旁边,我迷迷糊糊地就去了,回过神已经和盛元同躺到一个房间。他什么也没说就把我赶了出去,后来......”
林居大概猜出来许念风被赶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有些不忍心听下去,他打断:“没关系的,讲到这里就可以。”
许念风摇摇头,自嘲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我从盛元同在的房间出来以后就被刚刚一起在酒局里认识的导演带走了,我们......事后他怕被牵连,一大早就走了。”
她语气平静地讲着那天的遭遇,把自己的伤疤赤裸裸陈列在另外两个男人面前,林居不敢想象她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
许念风继续说:“那天早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什么都是空荡荡的,我想了很多,我的前程,我的名声,什么都不剩了。”
“后来网上爆出的狗仔图,其实就是宋康找人拍的,他想给我塑造一个热点花边新闻增加曝光量。”
“商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我不清楚,宋康认为我是这场事件最大的受益者,我只觉得很可笑。他说我用一夜换来日后的前程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谢行沉着脸一言不发,他无意听一个受害者剖析自己伤痕累累的心来自证清白,许念风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胆战心惊。
“说起来也有点好笑,我家境不好,但是很爱喝酒,有个习惯是上大学养成的,那时候我们师门经常聚餐,我就把没喝完的酒带回家免得浪费。”许念风想起什么似的,唇角突然含了点笑意,“谢师哥知道的,他也偷偷帮我收过几瓶。现在虽然赚了点钱,但还是保留着这个穷酸的习惯,那天那瓶下了药的酒,我也顺手收起来了。”
林居一惊:“那瓶酒你还留着?”
许念风点点头:“在我保姆车的冰箱里。”
林居心情沉重,许念风不想把事情公布的原因他能理解,一个受害者需要用尽千万种方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必须赤裸裸陈列起伤口,用最客观事实的方法描述,完全被逼着掉入自证陷阱中。
唯有沉默不会带来血淋淋的痛苦。
他很想告诉许念风做错事的不是她,但林居终归不是受害者本人,没办法站在许念风的角度承担一切,无论怎么讲都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只是在徒劳说教罢了。
流言蜚语,悠悠众口,选择权在许念风手上,帮不帮助盛元同只在许念风一念之间,他和谢行不会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