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燕羽说,“你说的话,是对的。”
燕回南不解:“什么话?”
“你说,这个世界,有些既定的东西不属于普通人,再努力也得不到。靠自己走得再高,也有天生更高的人来欺你。普通人活着,就是被压榨被掠夺的。”
因生病,燕羽脸色更清凌苍白了,人没力,话说得慢而平,“我记得,那天坐在家门口台阶上,你跟我说这些话,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樱花。”
他说到此处,眼神空洞起来,似乎在回忆那天的落樱。
燕回南大愕,忙劝:“不是的儿子,那都是我说的浑话!你不是,知道吗?你已经很厉害、很强大了。你现在多优秀啊,就再没见过有你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孩子。”
燕羽不知听也没听,气息像一缕丝:“这么多年,我以为是我没反抗,所以会输。可其实,反不反抗,都是一样的结果。生来就注定的。”
他保护不了黎里,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他的家。也争取不到公义。身而为人残留的最后一丝力量、尊严都被摧毁他保护不了任何他在乎的人。哪怕凭自己咬牙努力到如今,奋斗得到所有,却依然是可以随意被践踏的。
就像他的一个噩梦里,出现了黎里和一个小孩。可有很多的恶人围攻,他保护不了黎里和她怀里的小孩。最后,他像他爸爸一样,活在一生的悔恨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燕羽轻声道:“爸爸,我就是不同层面上的,另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