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里又问:“你真好了?”
燕羽说:“好了。”话音未落,黎里忽上前一步,手伸进他额发里,摸了下他额头。
燕羽一愣,眼瞳微张。
她已收了手,退后一步,摸摸自己额头,说:“嗯,是好了。”
燕羽微咬唇,说:“你好好练习,我先走了。”
“诶……”
燕羽停住,回头。
黎里其实想让他多留会儿,但想到他还没吃饭,转而问:“你备考期都不会来学校了?”
“嗯。如果有什么事,或者学习上的问题,给我发消息。”
“好。”
燕羽走出琴房,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她一眼。
黎里想到什么,赶紧拿那卷谱子冲他摇了摇,说:“谢谢。”
燕羽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来,也冲她轻摇一下,算是回应,而后走了。玻璃框上只剩了下雪的夜。
黎里捧着那叠谱子,心头指尖都是温热的。她看着左上角的“to lili”,心一动,掏出手机。她Q名是lili,但微信是本名,这下也改成lili了,跟他的yanyu好像一对哦。
她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改了。
兀自偷笑一下,一瞬想到什么,又立刻跑出琴房。
廊外天已黑,雪仍在下,还夹了雨。她望见燕羽上了二楼的天桥,正往综合教学楼那边去。
“燕羽!”
天桥上,燕羽回了头。
“你带伞了没有?”
隔着夜色,他摇了摇头。
“站那儿别动。”黎里回琴房拿了伞,下楼跑上天桥,“拿去。”
燕羽没接:“你呢?”
黎里一愣,说:“我有雨衣。”
燕羽看她的眼睛,说:“你没有。”
黎里张了张口:“……有。”
“前些天没下雨,也没下雪。”她不可能有多的雨具忘在学校。
“等我回去的时候或许就停了。你拿着。刚退烧,再淋雨淋雪又烧起来。”
燕羽还是摇头,转身要走。
黎里一大步拦他前边,两人对视几秒。
燕羽低头拿出手机,输入一行字,给她看:“让我妈妈来接我,行吧?”
黎里说:“外面太冷,去琴房里等。”
结果,又回到琴房。像是某种不舍的挽留。
燕羽翻了翻黎里的练习谱,问:“练得怎么样?”
“你看看我方法?”
“好。”
黎里坐下,拿起鼓棒,一秒收心,哐哐嚓擦的鼓声瞬间充斥房间。
她一鼓作气地训练,打完一遍就停下分析错处与不足,反复抠几遍细节后再重头来。
燕羽轻点头,示意练法很好。她无声笑笑,继续训练。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燕羽手机震了,他摸出来看一眼,很轻地拎起脚边的书包起身。黎里刚打到半路,看他一下,燕羽做了个口型:“走了。”边把手机对话框给她看一眼。
黎里敲着鼓,点了下头。他出去,带上了门。
那晚黎里回家时,雨雪很大。她到家门口,抖落一伞的冰雪。要是没伞,真得浑身湿透。她洗了热水澡钻进被窝,抱紧了小白狐。
之后半个多月,黎里忙于备考。每天除了两三节课,其余时间都在琴房。她没再见过燕羽,有时练习累了,打着《琉璃》解压时会想起他。但除开学习上的问题需解惑,她不怎么找他,只偶尔问下近况。
每次都是她主动,燕羽从不先给她发信息。她也不介意。
临近考期,黎里有过几天的不安。付出到一定程度,得失心难免变重。但她不是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