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下一秒,他撑倚在柜子上,撞得哐一声轻响。人已是呼吸急速,脸颊涨红:“妈妈……”
“回南!”于佩敏惊叫,伸着手跑去接燕羽,后者颓然倒地。于佩敏将他抱扶坐地上,拉开他外套拉链,一下下拍抹他前胸,“深呼吸,儿子,放慢!深呼吸,慢点,吸气……”
燕回南拉开抽屉,扯了个纸袋赶来,捂在燕羽口鼻处:“没事啊,儿子,吸气,吐气。好,吸气……”
纸袋迅速瘪下,鼓起,瘪下,鼓起。
燕回南将儿子紧搂进怀里,妻子立马爬起身,一通迅速翻找,拿来药和水给燕羽喂下去,又拿毛巾擦他头上脖子上密麻的汗。
燕羽被父亲母亲搂着,护着,一点一点,呼吸缓和下去,浑身的力量却已随之流逝。他们抱着他,不断地轻轻地摸着他的头。两夫妻什么也没有再说,很安静。但燕羽知道,他们在痛苦却无声地流泪。而他不敢看他们。
许久,燕羽缓缓睁开眼,见窗台上只剩了点残雪。昨夜纷飞的雪花,似在眼前;此刻户外却已是大片虚白的阳光。
……
雪化后,到处都是水声,滴水声,流水声,在屋檐下,石板缝里。秋槐坊变得很新,连平日里灰蒙蒙的电线,都跟换了新的一样,乌黑发亮。
下午,黎里没走江堤去学校,从城中绕去。
进艺术楼时,迎面遇上王思奇一伙。他们一见她,都规矩地收了眼神,默默经过,走远了都听不见声儿。
黎里没在意,进了教室,燕羽的位置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