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池砚舟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因为我是第一次听,所以还是相信你好了。”
心跳更剧烈了。就好像那颗在胸腔里跳动的东西,下一秒就会撞破骨头和皮肉,从身体里跃出来一样。
艰难地维持住摇摇欲坠的理智,秦知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断地在脑子里提醒着自己,怀里的人还没有答应和自己交往的事实。
可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收紧了抱住池砚舟的手,把这个人更加紧密地扣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这样子,”好半天,秦知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无奈似的开口,“会让我以为……你接受我了。”
“我知道,”池砚舟歪了歪脑袋,“可是我想这么做。”
这是实话。
就像他明知道自己应该对秦知所做的那些事,感到生气、排斥甚至厌恶一样,他的情感给出了与理智完全相反的答案。甚至就连第一次碰上那样的事情,池砚舟心中所生出的惊慌与无措,也远远地要多出那些微小到可以忽略的情绪。
最开始的时候,池砚舟还能说,自己只是将秦知当成了一个特殊的纸片人作为一篇小黄文的主角,秦知做出那样的举动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正常范畴。
可现在,池砚舟能够确定,自己早已经将眼前的人,看做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与自己别无二致的“人”,原来的那些理由,自然失去了本该有的支撑。
池砚舟说不上来具体。这种初次接触的感情,并不在他擅长的范围之内。
他能够约束自己那有些越界的、会招致误会的举动,却有史以来第一次生出了“不想约束”的念头。
“我想,”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池砚舟仰起头,看向和自己挨在一起的少年,“我大概确实是喜欢你的。”
心跳被骤然截停了一般,好一会儿才重新接续上,秦知的脑子里嗡嗡的,全是乱七八糟的、没有办法成形的碎响。
“虽然应该和你对我的不一样……也和你期待的那种不一样,”池砚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但我确实应该是喜欢你的。”
秦知觉得自己好像是理解了池砚舟的话的,却又好像完全没能听懂,就那么直愣愣地和怀里的人对视,突然傻掉了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
“所以,”池砚舟喊他,“秦知,”红润的嘴唇张合着,吐出令秦知的心跳一下重过一下的话语,“试着把我的这份‘喜欢’,变成你想要的那种吧。”
“等那一天到来,”池砚舟说,一双眼睛弯弯的,黢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秦知傻呆呆的模样,“我应该就会答应和你恋爱了。”
窜出的烟花升上天空,在轰然的爆鸣声中炸开,秦知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太过高亢的情绪堵在喉咙口,让他连发声的能力都失去。
池砚舟却已经说完了话,挣开秦知的双臂坐直了身体,把怀里那只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的懒猫,往他的怀里一塞,就自己回房间午睡去了,留下秦知直挺挺地坐在沙发里,好半天才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翘得太高的嘴角。
然而秦知的这份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到晚上。
刚回到自己家,甚至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钥匙,他就接到了秦远志的电话。
这个曾经几年都没有和秦知有过任何交流的男人,在电话的另一头反常地沉默了好半晌,才忽然出声:“要回来住吗?”
过于没头没尾的、不符合男人性格的话,让秦知愣了许久,才倏地反应过来:“赵斯年真的去问了?”
说实话,这确实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倒也说不上什么惊喜或者讽刺,秦知只是觉得有点……意外。各种意义上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