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有起过疑心。

“考虑自己的什么?”池砚舟歪了歪脑袋,“和秦知之间的事情吗?”

“又不是第一次做了,现在才来纠结这些没有意义吧?”他轻声笑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重新转过头,看向窗外寂静的夜色,“如果你是说之前在体育仓库里的时候……”

“我很怕,真的,”池砚舟又笑了一下,“那种感觉……我甚至觉得没法用单纯的‘恐惧’来形容。”

而是集合了恶心、厌恶、惊惧、悲伤、悚然等等诸多情绪,深陷泥潭无法逃脱的无力与绝望的,无法具体用语言描述的感受。

“就算最后我没被真的做什么……但要说我真的没有因此而生出什么负面情绪、被造成什么负面影响,肯定是不可能的,”池砚舟弯起眸子,其中的神色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柔和,“可‘帮助’远比‘怨恨’和‘报复’要重要得多。”

“或者,”他偏了下头,像是在向某个不具备实体的存在示意,“你也可以把这当成我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手段?”

反正它也确实能够起到这样的效果。

系统好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已经是换了一个问题:“如果不是秦知,你不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么想?”池砚舟不可思议似的眨了下眼睛。

“我和秦知只是正常来往,”大概是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别扭,他轻咳了一声,“我是说,至少在我们俩之外的人看来都是这样。”

“就因为这种无论怎么看,都无比正常的交往,做出这种事情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只能是喻申鸣的问题吧?”

系统出声提醒:“照片。”

“那只是正常反击,”尽管没有听到完整的经过,仅是依靠喻申鸣之前的只言片语,池砚舟也大概能猜出那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你觉得,秦知如果用温和一点的手段解决,喻申鸣就会罢手了?”

系统不说话了,显然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你在被打的时候还手了,所以被弄得更惨是活该,被牵连的人也该把责任怪到你头上’,这种逻辑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池砚舟却还在继续往下说,“如果这种逻辑能够被接受的话,那走在路上被随机杀害的人,是不是也可以被指责为‘因为你自己在那时候去了那里,不去的话死的不就不是你了吗?’”

“于是,就连‘因为你今天出门时先迈左脚’这种话,都能成为指责受到伤害者的借口,”池砚舟垂下眼,“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只要愿意找,一定能够找到他身上惹人不快的‘原罪’的。”

哪怕那放在生活中,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

穿得太少、穿得太多,长得太好看、长得太难看,学习太好、学习太差,笑的太多、笑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