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被噎住了。

尽管说法会有些不同,但他确实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我办不到。”秦知说。

“我喜欢你,”他看着池砚舟,一字一顿地,吐字清晰,“我想当你男朋友。”

有那么一瞬间,池砚舟感到自己的后颈都在发麻。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明明也曾收到过关系更好、更符合自己喜好的人的告白,池砚舟却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心慌。

“对不起,”没有避开秦知的视线,池砚舟定了定心神,尽力表现出自己的认真与镇定,“我不能接受。”

“我不可能和一个第一天认识的人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交往。”

“昨天晚上的事情很抱歉,”池砚舟放缓了语速,“我知道更大的责任在我。”

是他先做出了具有某方面暗示的举动,在明知道对方的心思、知晓对方的年龄的情况下,没有表现出态度明确的拒绝

“那我去自首说我强奸了你。”

还没完全整理好的思绪被打断,池砚舟懵了好半晌,也还是没能反应过来秦知的话,只呆呆地张开唇:“……啊?”

“如果你不和我交往,”于是秦知把自己的话更直白地重复了一边,“我就去自首说我强奸了你。”

池砚舟:……?

“这是,”迟疑了好一阵子,池砚舟才试探着开口,“威胁?”

秦知“嗯”了一声。

池砚舟:……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露出微妙的表情:“你知道这种事,只要我咬死不认,是不可能立案的吧?”

以双方老师和学生的身份,最后更大的可能是,警方将这当成对方一个恶劣到了极点的恶作剧如果事情闹大了,秦知说不定还会吃一个学校的处分。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正是双方身份不对等造成的后果,也是池砚舟不能接受对方的原因之一。

秦知不说话了,一双嘴唇抿得很紧。池砚舟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后文,不由地有些惊讶:“没有然后了?”

秦知的眼皮颤了一下:“什么?”

“不去说我强奸了你,”池砚舟眨了眨眼睛,“或者说要把昨天的事说出去吗?”

通常来说,这才该是被用来“威胁”的事情,不是吗?

那才是真正能造成伤害的方式。

秦知愣了愣,几乎是脱口而出:“可那样你会受伤。”

莫名地,池砚舟就想到了昨天晚上,这个人把展开的折叠刀,放进自己手里的情景。

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了一下,又很快被重新压下来,池砚舟摆正脸色:“那我想,你没有什么能用来威胁我的东西了。”

对面的人明显呆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嘴保持了沉默,看起来有那么点憋闷。

池砚舟的心情没来由地更好了。

“我记得你是高二?”看了一眼时间,池砚舟从桌子前站起来,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随口似的问了一句。

“嗯,”秦知闷闷地应了一声,“高二五班。”

“唔……”池砚舟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也就是说还有一年半。”

秦知看过来,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那么,”池砚舟绑好垃圾袋,拍拍手站起身,冲着秦知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一年半以后,我还没有交往对象,你也还喜欢我的话,”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我就再考虑一下你的请求吧。”

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能得到这样一个回答,秦知傻呆呆地,好半晌都没能给出半点反应,直到池砚舟把重新收回袋子里早餐塞到他手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