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坦白出柜后,我就生病了。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学习成绩也在下滑,那几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偷偷躲在被子里跟你打电话。”
“是爷爷最先看出我的反常,他把我接回了老宅,安排陈臻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以及辅导功课,就这样,按照爷爷的嘱托,陈臻成了我的监护人。”
“不可否认,陈臻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周全,温柔,又非常有耐心。慢慢的,我愿意对他说出很多烦恼,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和开导者,那三年里,他不仅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朋友。”
说到这里,蔺怀顿了顿,语速放慢:“从头到尾,我只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倾诉的长辈,他也只当我是个年幼敏感的小孩,我们的相处很有分寸感,是忘年交,也是知己,但不是爱情,这太荒唐了。”
蔺怀坦白说出一切,神情也变得落寞。
实话实说,当意识到蔺景渊也一直误会他喜欢陈臻后,他一时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他们过往的那些点点滴滴,在拥抱时,在亲吻时,在身体契合时,中间都横插着一个尖刺状的误会。
他接受不了蔺景渊进入他身体时,还自以为蔺怀并不是真的爱他。
蔺怀从床上睁开眼睛,本想出院走人,却看见窗边站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蔺景渊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更紧地握住蔺怀的手,脚步放慢了,却走得更笃定。
蔺怀仰头,终是问出口:“所以,你也以为我喜欢陈臻,对吗?”
“是。”
“现在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