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禾一愣,嗤笑:“哦,这么说,在一起了?”

“嗯。”还挺得意。

蔺怀胆大包天,很轻易就跨过了那条禁忌的边界,然后得到纵容,一切开始失控。

叶青禾“啧”一声,懒得听他炫耀,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之前让明哲帮你找的那个人,陈臻。”

蔺怀敛眉:“嗯?”

“我找到了。”

蔺怀关掉电视,低声确认:“你找到陈臻了?”

叶青禾不说废话,继续道:“他还在给你家效力。你哥自掌管公司后,对稀土矿产很感兴趣,陈臻一直在巴西负责这个,还改了个本地国籍。”

“这六年多,他一直在巴西?”

“嗯。”叶青禾点头,又补充道:“近段时间,他将会回国。”

蔺怀怔了怔,坐直身子,下意识扬起声音:“你说陈臻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是玻璃杯坠落在地的声音。

詹静站在楼梯口,嘴唇轻微颤抖着,脸色煞白,直直看着楼下的蔺怀,像是突然失去了精气神。

蔺怀大步跑去扶住她,不明所以:“妈,您怎么了?”

“你刚才说......”

詹静欲言又止,眼眶竟红了,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忍着别过脸去,低声问:“你在...你在跟谁打电话?”

“哦,是青禾哥,有点事情麻烦他。”蔺怀简单跟叶青禾道别,把电话挂了。

阿姨听见声音也跑出来,看到碎了满地的玻璃碴,一边提醒两人注意脚下,一边很快收拾干净,又去给詹静倒了一杯温水。

“小怀,我以为你已经...可是......我......”

詹静眼眶通红,肩膀卸力般一点点沉下去,嗓音沙哑晦涩,使劲好几次也没把话完整说出口,徒劳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蔺怀跪在她脚边,心疼不已:“妈,您怎么了?”

詹静胡乱摇头,肩膀颤抖不停,终究是呜咽着哭起来。

“妈,为什么突然哭?怎么了?”

早晨的小雨只下了一阵,此刻窗外是大片的阳光,柔柔笼在詹静细软的发丝上,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温柔以及脆弱。

蔺怀不再开口,伸手搂住颤抖的詹静,轻轻抱在怀里。

“儿子,对不起,妈妈失态了。”

詹静终于抬起头,擦干脸上的泪,抬手摸摸蔺怀的脸颊,挤出一个微笑:“我的儿子长大了,他应该是自由的,是开心的,是无拘无束的。”

“小怀,妈妈很爱你,妈妈真的很爱你,其实,无论如何,妈妈都希望你能幸福。”

蔺怀抱住她,声音很轻:“妈妈,我很幸福。”

*

蔺怀在家陪了詹静一下午。

在细致入微的陪伴下,她心情逐渐好起来。蔺玉奉也酒醒起床,下楼看到詹静和儿子在前院修剪花草,也出去一起帮忙。

自天气变冷后,白昼也变短,三人一边劳动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就到傍晚,天色已经黑沉。

“弟弟,你不是要出门吗?”詹静记得他中午说过,晚上要出去跟朋友聚会。

蔺怀看看手表:“时间还早,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快去洗澡换衣服,今晚是小寿星,要打扮的帅气一些。”詹静说完,蔺玉奉也在一旁附和,蔺怀只好上楼换好衣服,道别后出了门。

其实根本没有朋友聚会,只是为了跟他哥独处找的借口。

眼下蔺景渊有个临时会议,暂时脱不开身,蔺怀便一路开车闲逛,中途路过了风云场。

风云场的夜晚热闹非凡,衣着时尚的年轻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