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突然出现在公司,除了懒懒的不爱走动,脸色倒是不错,漂亮的小脸红嫩水灵,比往常更有精气神了。
比尔凑上来,没忍住八卦:“昨天家里有客人,男朋友?”
这么一说蔺怀才想起来,比尔给他打过电话,是蔺景渊接的。
蔺怀长得精致漂亮,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米八三的个头,袖口挽起会露出一截白皙紧致的小臂,偶尔衬衣收紧在西裤里,尽显一把纤细迷人的小蛮腰。
无论内部同事还是外界客户,追他的人一直没断过。蔺怀从未隐瞒过自己的性取向,大家都知道他喜欢男人,更熟络一些的,还知道他一腔情深,爱而不得。
如今比尔这么一说,大家全都竖起了耳朵,蔺怀无奈,含笑应下:“嗯。”
“哎呦,我失恋了啊。”一道男音划破长空,艾弗里翘起兰花指,神态夸张,拂面而去。
众人被逗笑了。
*
时间回到正轨,一切变得忙碌。
蔺怀白天就规规矩矩上班,晚上实在睡不着,才会忍不住给蔺景渊打个电话。
蔺景渊真的每次都接,有时实在太忙,也会接听后放在一边。
蔺怀便无意地跟着听了好几场会议,有时会有人起身做检讨,也有人僵硬的推卸责任,争执和辩论是常有的事,偶尔也会出现激烈争吵。蔺景渊的声音还是那么薄凉,一句“各位”,再嘈杂的会议也能瞬间静下去。
每次会议结束,蔺景渊拿起电话回应时,那边倒是分外安静,安静到能听见轻吻的鼾声。
也不知怎么地,只要电话是接通的,再吵再闹,蔺怀也能睡得着。
*
周六上午,赵医生联系他继续做心理治疗。
她敏锐感觉到了蔺怀的情绪变化,落寞和焦虑几乎全然不见,眼底尽是满足和愉悦,甚至透出一丝少年气,瞧着灵动而活泼。
她知道蔺怀终于找到了药方。
他正在渐渐痊愈。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花费了许多年都治不好的心病,而有的人,一出现就是谁也代替不了的良药。
她为蔺怀感到开心,也有深深的担忧。
心病已愈,但蔺怀未来要走的路,将变得更加艰难。
周末,蔺怀开车去学校接乔南熙下课,自扎进学海生涯后,她每天叫苦连天,天天喊着吃不饱睡不好,做梦都是在写学术期刊。
蔺怀听得直乐,驱车带她去一家有名的饭馆,两人一顿吃香喝辣。
乔南熙摸着撑大的肚子,感叹:“啊,我被治愈了。”
她也看出蔺怀情绪的变化,托着下巴问:“小白,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说完又凑上来,声音很小很小:“你是不是喜欢...蔺大哥?”
蔺怀没否认,只觉得讶异:“怎么?”
乔南熙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还挺自豪:“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就是这么牛逼。”
“啊,小白,我说脏话了!”
蔺怀弹她额头,又去揉她头发,乔南熙也有模有样地学他,摸着蔺怀的头发,轻轻揉了揉:“我虽然不太理解,一时还消化不了,但是小白,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蔺怀捏捏她的脸:“知道了。”
*
十月中下旬,蔺怀回到云京。
思念热烈而凶猛,蔺怀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整个路途都没舍得阖眼。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待终于落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去。蔺怀拖着行李箱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蔺景渊。
蔺景渊一袭褐色大衣,面容淡漠,身形挺拔,孤身站在出口的路灯底下,引得过往几个小姑娘止不住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