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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的音乐很温柔,灯光也漂亮。
暖色的光影映在乔南熙的小脸上,漂亮的眼睛忐忑不安,显得她天真而脆弱,却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的温柔力量。
蔺怀看她许久。
久到乔南熙勇气耗尽,眼里涌出眼泪:“...哦,没关系的。”
蔺怀突然倾身向前,紧紧抱住了乔南熙。
“好像也不是。”
其实同性恋并不能给他下定义,蔺怀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但除却当事人蔺景渊外,他对其他男人丝毫不感兴趣。
为此他也一度认为自己走进了一条不可挽回的深渊,迎接自己的早晚会是万劫不复,但乔南熙的出现,似乎亮了一闪微弱的灯。
这个小姑娘打破了蔺怀很多执念,潜移默化中,蔺怀的心态好似有所改变。
如若应承,他并不排斥。
也许,若给彼此一个更深一步了解的机会,久而久之,就会迎来大团结结局。
他身上的散漫和锋利缓缓散去,抽筋剥骨一般,露出一些少见的脆弱来。
他说:“乔南熙,你再加把劲,我也加把劲。”
“也许我们真能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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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怀一直住在叶氏的酒庄。
他大部分时间在风云场喝酒,少部分时间在吹牛扯皮,实在没有事情可做了,才会回家吃一次饭。
蔺怀的确不太想回家。自从出柜后,长时间的失眠让他对情感格外敏感,他知道自家父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始终系着一个死疙瘩。
蔺怀不想面对他们突如其来的叹气,每一声都太沉重,他承担不起。
今日,詹静又打电话来,商量着让他回家。
听筒里明显的妥协和期待让蔺怀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开车回了家。
意料之外的是,大忙人蔺景渊竟然也在家。
一家人难得再次聚在一起,父母脸上笑都多了许多。
詹静很开心,给每个人夹菜,看向蔺怀道:“弟弟,眼下终于毕业了,是不是不用再去美国了?”
蔺怀没抬头:“要去。”
詹父闻言一愣,疑惑道:“都已经毕业了,怎么还回去?是想要继续念书吗?”
“不是,想去那里工作。”
蔺父皱眉:“你哥哥一个人扛着整个公司,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你不留在蔺氏帮哥哥分担,去外面浪费什么时间...”
詹静嫌弃丈夫语气不好,抬手打断他,商量道:“弟弟,已经毕业了,就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呀,我们也能更好照顾你。”
蔺怀继续喝眼底的粥,显然不肯退步。
詹静无奈,看向蔺景渊:“哥哥,替我们劝劝弟弟好不好?”
蔺景渊眼眸黑漆漆的,一贯地沉默寡言,这才放下筷子,抬头看向蔺怀。
“不用了。”蔺怀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率先解释道:“我虽然毕业了,但是南熙还没有,她一个人在国外我不放心,我想陪她读完。”
“这段时间,我会在那边先找一份工作,等她毕业后,我再做打算。”
詹静眼睛一下亮了:“原来是这样,怎么不早说,我们当然会支持。”
当年蔺怀出柜,詹静愁得整宿睡不着觉,许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被迫认命,接受了自己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但现在随着乔南熙的出现,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似乎出现转机。
蔺父闻言也很高兴,认可了儿子陪读的事情,甚至还要再多喝一杯酒。
唯有蔺景渊没说话,沉默寡言坐在一侧,原本挺直的背脊好似有一丝紧绷,手劲也大,筷子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