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多话。”

“行，我不说话了，你先休息，等明天再商量。”

包厢光线昏暗，蔺怀仰视着李明哲的下颌线，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他不算醉，意识也不算清醒，浑浑噩噩睡了一觉，无意识说起呓语，中途李明哲给他拔了输液针，也没把他弄醒。

天色微亮之际，他终于睁开了眼睛，褪去混沌，这回完全清明过来。

李明哲对上他的眼睛：“你这什么眼神？勾引我？”

蔺怀叹气，开口：“能不能帮我查个人？”

“谁？”

“陈臻。”

“陈臻？”李明哲重复一遍：“哎，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我爷爷当年的秘书。”蔺怀说：“他给老爷子当了十三年的秘书，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爷爷的葬礼上，后来我就出国了，这四年来我试图联系过他，但都没联系上。”

陈臻跟了蔺家十五年，又是老爷子的亲身秘书，蔺家一半的商业机密都得经他的手，兢兢业业，立下汗马功劳。蔺景渊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放他走，他原本以为失去联系只是偶然，昨天听蔺沐香那么一说，才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

李明哲好奇：“都四年没联系了，现在又找他做什么？”

“顾念旧情，突然想叙叙旧。”

李明哲掏出手机记下：“行，我尽快，有消息联系你。”

“谢了。”

“咱俩之间就别说这个了。”

天色尚早，蔺怀闭眼又睡了会儿。

陈思辰订了早餐送来，几个人在一起凑合着吃了顿饭。

饭后陈思辰和李明哲一前一后走了，叶青禾在阳台上抽烟，很快抽完一根，将烟蒂戳灭。

蔺怀放下牛肉粥，看向叶青禾的背影。那男人的背脊不是一般的伟岸，标准的倒三角，挺拔而宽厚，无形中散发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雄性荷尔蒙。

叶青禾扔掉烟头，回过头来，刚睡醒的缘故，眉目间懒洋洋的，浪子范十足。

蔺怀突然就有些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男男女女，明知他风流薄情，还前仆后继地往他怀里钻。

于是他说：“叶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蔺怀露出笑容：“你要不要上我一回？”

“傻逼吧，我从不吃窝边草。”

“真的，趁我没反悔，要不要试一下。”蔺怀眼里意味不明，很深沉：“我就想确定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还是，只喜欢我哥。”

叶青禾走近他：“你哥不男不女？”

蔺怀闭上眼，毯子捂住头顶，不想和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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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颜

叶青禾中午就走了，蔺怀在风云场待了一整天。

大堂经理恭恭敬敬跟在他身后，一切吃喝全部安排妥当，生怕他不适应。

刚开始头半天，他还觉得这位新老板有个好脾气，见人总是一副笑脸，说话也和声和气的，很好相与。

没多久，他就老老实实收回了这句话。

新老板喜怒不形于色，阴柔决绝，笑里藏刀，比叶二少那种直来直往的暴脾气更令人胆寒。

随着夜幕降临，风云场迎来一天中的鼎沸时刻。

前来寻欢的年轻人个个纸醉金迷，高举泡着枸杞的冰啤酒，在霓虹灯下腰都快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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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网红登台，应援灯牌布满四周，蔺怀居高临下俯视整个一楼大厅，事实证明网红就是网红，无论衣着还是身姿，都特狂放。